鄭老爺子都這么說了,鄭仁杰自然是不再說什么了。
剛才他說要把孩子扔出去也是氣話。
別管他對那孩子有沒有感情,這么貿(mào)貿(mào)然的把一個小嬰兒丟出去,而且他們對外可沒說那兒子不是他的親兒子,真要干了這種事,那鄭家的名聲也就完蛋了。
他剛才就是太憤怒了,才說出了那種話而已。
他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眉頭死死地擰著,面色更加陰沉了。
鄭二叔和鄭二嬸對視了一眼。
這對老夫妻都明白對方是什么想法,他倆又在屋里坐了幾分鐘,見剛才的事情算是過去了,大家其樂融融地聊起了別的話題,他們悄悄地走了出去。
來到保姆房里,見兩個傭人坐在床上,裹在襁褓里的小鄭義閉著眼睛似乎正在睡覺,鄭二嬸的眼圈一下子紅了。
“二爺,二奶奶?!?
兩個傭人見鄭二叔和鄭二嬸過來,連忙站起身來打招呼道。
鄭二嬸應(yīng)了一聲,走過去把孩子抱了起來。
兩個人就是想念小鄭義了,才過來看看而已,但他們可不敢真的抱著鄭義出去行走,再帶著孩子出去溜達一圈之類的。
鄭義畢竟不是鄭家的孩子,甚至可以說是鄭家的污點。
要是有人看到他倆對孩子這么親近,傳到鄭老爺子耳朵里,鄭老爺子一定會有微詞。
而且傳到鄭仁杰耳朵里,鄭仁杰也會不高興。
“唉,小小的孩子多可憐啊?!编嵍饑@了口氣,捏了捏孩子的小臉兒。
鄭二叔也走到孩子身邊,拉住孩子的一只手,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只是垂眸盯著孩子,眼里帶著十足的惋惜。
兩個傭人站在旁邊,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大氣都不敢喘。
能進鄭家老宅這種地方工作的傭人,智商情商都低不了。
他們知道鄭義不是鄭仁杰的兒子了,現(xiàn)在二爺和二奶奶過來偷偷看這個小孩子,這種事必然是不能聲張的。
所以他們沒有問要不要給他們找間房間,好好看孩子這樣的蠢話。
哪怕這是他倆休息睡覺的房間,二爺和二奶奶在這看孩子實在是奇怪,他們也沒有說什么。
在這看了一會兒孩子,鄭二叔說道:“走吧,咱們離開這么久,待會兒老爺子要找了?!?
鄭二嬸點了點頭,把孩子放了回去,轉(zhuǎn)頭看向那兩個傭人時,剛才臉上的柔情散去,氣勢就升上來了。
他掏出兩個紅包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略帶威嚴的說道:“知道什么事該說,什么事不該說吧?!?
個子高一些的傭人立刻道:“二奶奶您放心,這個我們都清楚的?!?
另一個傭人也連連點頭,鄭二嬸有些嚴厲地看了她倆一眼,走過去拉開房門,看了看見周圍沒什么人注意這里,和鄭二叔悄悄的離開了。
南瀟和謝承宇在屋子里坐了一會兒,因為總有人來找謝承宇說話,南瀟想了想,便讓謝承宇和那些人安心說話,她出去散步了。
見她要出去,王雨晴站起身來。
這是鄭家,王雨晴這是來婆家過年,很多人她都不熟或者不喜歡,也不想總在這里待著。
她估摸著南瀟也是不想在這兒待著,要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所以她和南瀟一起出去了,兩人來到了花園里。
鄭家老宅的花園很有層次感,這個季節(jié)種滿了梅花,一棵棵梅樹在園子里環(huán)繞著。
潔白帶粉的梅花盛開著,底下還壓著一些雪,看著很有意境。
南瀟身上穿了長款羽絨服,底下還踩了小靴子,臉上戴了口罩,頭頂戴了帽子,雙手插在口袋里,可以說是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一點兒也不冷。
王雨晴也差不多,不過王雨晴沒穿羽絨服,只穿了一件款式比較厚的大衣。
兩人就在鵝卵石小路上走著,她倆走到了花園深處,這附近沒有什么人,環(huán)境幽靜便于欣賞,說話也方便。
“這些天我和鄭博遠算是和諧下來了?!蓖跤昵缏卣f道。
“我對鄭博遠的感情和剛結(jié)婚的時候相比,肯定是變了一些?!?
她認真的想了一下,說道。
“我已經(jīng)沒有以前那么信任鄭博遠了,不過我對他還是有愛的,最近他表現(xiàn)得也挺好的,在外應(yīng)酬的時間沒有那么多,回家也挺老實,很多時候都在陪我和孩子,所以就先這樣吧?!?
看一個人的外貌,往往能看出她的生活狀態(tài),王雨晴整個人都寧靜溫柔,臉上也會掛著淡淡的微笑,看得出來她的生活狀態(tài)不錯,她這些話一定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只要能保持生活的平靜,那么就會過得很好?!蹦蠟t說道。
她倆往前走著,轉(zhuǎn)過一個彎后,南瀟問道:“鄭博遠現(xiàn)在還那么想爭嗎?”
她想著這些,王雨晴點了點頭。
“鄭博遠依然想當?shù)谌^承人,想把鄭仁杰擠兌下去,將來繼承鄭氏集團。”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