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怎么說來著,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yuǎn)親,說的就是這么回事。
你看李學(xué)武帶著老婆孩子回來,院里人是個什么態(tài)度和反應(yīng),再對比其他。
不要說什么勢利眼,這是人之本性,能做到不歧視比你身份底的就已經(jīng)很有素質(zhì)了,結(jié)交比你身份高的,沒人會說你的。
“快看看,是誰回來了~”
“哎呀,小肉球回來了~”
“呀!”
……
李姝大魔王駕到,這周每次回四合院這邊,總有人笑著逗她。
今天是周末,中午這會兒陽光正好,院里走動的人也多。
見著顧寧領(lǐng)著孩子進來,不方便跟顧寧打招呼的,都借著逗孩子的機會說了話。
顧寧多是微笑著點頭,有認(rèn)識的便招呼了。
李學(xué)武走在后面,被傻柱攔住在倒座房門口說話來著,由著她們娘倆先進了垂花門。
過門檻子的時候李姝是被同樣進門的一大爺給抱了過的。
李姝使勁抬起頭看了看一大爺,小嘴抿著一笑,逗的易忠海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們老兩口一輩子都沒個孩子,要說對孩子的喜愛,這院里可能沒人比他更強烈了。
但這也是老兩口之間的一個傷,他不愿意委屈了老伴,可是從來都不主動提起這個話題的。
這院里今年添人進口的可是不少,有結(jié)婚的、有懷孕的,還有李姝這樣意外到來的。
要說這院里的孩子誰家的最好,還真得說李家積德行善。
你就瞅吧,這小丫頭吃的圓滾滾的,大眼睛里全是機靈。
就是李學(xué)武結(jié)婚,媳婦兒懷了孕也沒耽誤了對她的照顧和關(guān)愛。
這孩子長的快,也壯實,難得的歡快和早慧,見著他打量也不害怕,還知道笑呢。
“叫爺爺,說謝謝~”
顧寧笑著拉了拉李姝的小手,示意她打招呼。
李姝回頭看了看媽媽,小嘴叭叭地喊道:“呀呀~”
她又想起今天是來干啥的了,目光已經(jīng)看向了奶奶家,可知道爺爺在哪了。
聽見西院的車動靜,再見著垂花門口的熱鬧,李順早就從屋里出來了。
這會兒李姝看見的,就是爺爺笑呵呵地走出來接她呢。
李姝身上的衣服笨,她也跑不起來,看見爺爺出來,小腳在原地著急的直蹦跶,小嘴里一直喊著“呀~呀~”
“啥時候回來的?”
易忠海見著李順出來,笑著招呼道:“可有段日子沒見著你了”。
“上午剛到家,聽他一大媽說你出去了”
李順一邊從地上抱起了李姝,一邊跟一大爺打著招呼。
同在一個院里生活了這么多年,兩人的性格都是很隨和的,相處的倒是比其他人融洽一些。
這個時候劉茵也從屋里出來了,一邊招呼著一大爺,一邊叫顧寧進屋。
聽見李姝的小嘴里一個勁兒地叫爺爺,便笑著拍了她一下,嗔怪道:“有了爺爺就不叫奶奶了是吧!”
李姝兩只小手笨笨地?fù)е鵂敔數(shù)牟弊樱荒棠檀蛄?,小腿兒晃了晃,扭過臉去裝看不見。
李順在山上也惦記著家里,惦記著家人,尤其是這會兒被大孫女哄的,很少開懷大笑的他是一刻都不想給大孫女冷臉的。
“可見著是好爺爺了,可著勁兒的撒歡呦~”
易忠海笑著逗了一句,眼里對李順全是羨慕。
李順騰出一只手來示意了屋里,跟一大爺說道:“走,屋里坐,好長時間沒見著了,說會兒話”。
“等一會兒的”
易忠海哪里能看不出來,李家這是好不容易家人團聚呢,幾個兒子和兒媳婦都回來了,他咋好意思去打擾。
抬手示意了手里一直拎著的東西,笑著指了后院道:“等我把東西送回家的,或者你到我那去也成”。
“那就甭燒火了”
李順真心地邀請道:“跟他一大媽說,中午都來這邊吃,咱們喝點”。
“不了不了,家里都好飯了~”
易忠海連連推辭道:“這會兒就等我回去吃飯了”。
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輕輕拍了拍李姝的后背,示意了李順趕緊進屋去:“等一會兒的,等一會兒我泡好茶來叫你”。
這么說了兩句,他邊拎著東西往后院去了。
李順則是顛了顛懷里的李姝,逗著大孫女叫爺爺
等他們爺孫兩個進屋的時候,堂屋已經(jīng)被白霧籠罩了。
這個場景李姝很熟悉了,每天奶奶做好飯,掀開鍋蓋的時候屋里都跟仙境似的。
大家早已習(xí)慣了這種情況,視線也就模糊一陣,各自還說著話。
所以就算是劉茵嘴里一個勁兒地催著他們上桌吃飯,可大家還是聊的熱火朝天。
老三李學(xué)才最是能說,興許是在山上憋的狠了,又沒人說閑話,到了家里不是找姬毓秀說就是拉著大哥學(xué)文說不停。
等李姝進屋了,他又從父親懷里把大魔王接了過去,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教她叫三叔。
“不是都會說話了嘛,怎么還不知道叫人呢”
教了好一會都不見李姝開口,他也是著急了,不住地盯著李姝的眼睛,叔侄兩個大眼對小眼,互相懷疑。
李學(xué)才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教了半天怎么不叫人呢。
李姝也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怎么了就讓自己叫三叔啊!
“叫三叔”
“……”
“三叔”
“哎~”
……
“哈哈哈~”
李姝也是真給面子,李學(xué)才叫了,她就敢答應(yīng),逗得屋里人這會兒都笑了起來。
趙雅芳坐在炕邊對李學(xué)才笑道:“讓你逗她,吃虧了吧!”
“什么孩子這是!”
李學(xué)才也是哭笑不得,抖了抖懷里的李姝,瞪著眼珠子糾正道:“我是你三叔!”
“哎!”
得~這回更瓷實了!
李姝見著屋里人都笑,她也覺得好笑,小嘴一個勁兒地樂著。
要說為啥笑,她也不知道,反正大家看著她笑,她就跟著笑唄。
“凈瞎逗扯”
李順瞧見老三要去打李姝屁股,明知道他不是真打,可還是搶過孩子護在了懷里。
“可算是看見大孫女了,上次我去山上還念叨呢”
劉茵將飯菜端上桌,嘴里笑稱道:“這家里誰都不好,就大孫女好”。
李順才不管她的嘮叨呢,聽著懷里大孫女的指揮,一會兒拿這個,一會兒拿那個的。
顧寧瞧見李姝將公公指使的滿屋轉(zhuǎn)悠,有心說李姝一句,可公公完全不給她這個機會。
平日里她就覺得李學(xué)武寵孩子過了頭,沒想到公公現(xiàn)在比李學(xué)武還過分。
你說李姝怕誰?
顧寧打也不打她,罵也不罵她,現(xiàn)在說話還聽,要是長大了該怎么辦?
當(dāng)媽的都不動手,當(dāng)?shù)挠质莻€女兒奴,這小丫頭長大了還了得?!
俗話講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李姝這小脾氣要是沒人鎮(zhèn)得住,那可不是揭瓦這么簡單了。
“學(xué)武怎么沒見人呢?”
劉茵看了一圈,家里除了小閨女還在羊城沒回來,就差李學(xué)武了。
這會兒搬了東西進屋的秦京茹示意了外面解釋道:“跟倒座房說話呢”。
“這又是拿的啥,家里啥都不缺呢”
劉茵說半截話,見著秦京茹兩口子往屋里搬的東西又驚訝了一下。
顧寧見婆婆看過來,目光掃過那些東西,其實她也不知道。
倒是秦京茹,剛才在后車廂搬東西的時候看過了,嘴里說道:“是李哥今兒上午帶回家的,家里留了一部分,剩下的都在這了”。
劉茵翻看了箱子里,見是牛羊肉,還有豬肉蔬菜啥的,嘴里一個勁兒地埋怨著孩子亂花錢。
她相信以兒子的能力購買這些不是問題,可尋常百姓家哪里用得著這么吃。
可也就是用箱子裝了,要是讓院里人瞧見,說不得要傳出什么去呢。
韓建昆的嘴嚴(yán)實著呢,只是放下東西就往出走,車上還有些東西是他們拿給表姐家的。
秦京茹則是在屋里幫著劉茵收拾了,有些東西還得送地窖里去。
李順從山上下來也帶了些土特產(chǎn),花生堅果之類的,見秦京茹忙活著,便給劉茵說了,一并給裝點。
秦京茹連連拒絕,劉茵卻是不由分說地給裝了一小口袋,示意了后院道:“給你姐家也拿點,你的那份等回去的時候帶著”。
蓋上地窖的蓋板,劉茵還不忘叮囑秦京茹:“這就送過去,趕緊回來吃飯”。
“在我姐家吃了”
秦京茹拎著東西出門,跟韓建昆匯合,嘴里還拒絕了過來吃飯的邀請。
一頓飯真沒啥的,她又不是沒在李家吃過飯,今天確實是來看她姐的,不然也不會兩口子都跟來了。
要是往常,她還得留家里收拾屋子呢,今天也就是趕上李學(xué)武說了,只待一中午的。
他們兩口子剛走,李學(xué)武就從垂花門里進來了。
傻柱非拉著他在倒座房喝點,嘴里絮絮叨叨地說著亂七八糟的事。
李學(xué)武現(xiàn)在回來這邊的時間少,很多事都不愿意攙和,就傻柱那張嘴,嘞嘞起來都沒完。
你說他能嘮點啥,單位里的事,院子里的事,七大姑八大姨,家長里短的,跟娘們似的
出來的時候雨水送他,在屏門口給他解釋了,她哥好像有點病。
也不是身體上的,雨水猜測應(yīng)該是心理上的。
再早說是癔癥,或者精神病,那是她哥,一起住著,能感受得到她哥的心理變化。
就何雨水自己說的,興許跟她著急上火的,也可能是嫂子懷孕,兩個人都是第一次當(dāng)?shù)鶍尩模瑳]有老人給跟前,壓力有點大。
何雨水主動找他說這些,是希望李學(xué)武能幫幫她哥。
喝頓酒嘮嘮也好,還是想個辦法化解她哥心中郁積也罷,怎么都成啊。
李學(xué)武倒是很直接,直說了她哥現(xiàn)在比胡同口那些老太太的嘴還碎呢,要不然讓他去混那一片吧。
這話也就是故意逗逗雨水,最后在她的不依和聲討中指了指家里,明了他爹都回來了,找他這假大夫開什么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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