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大夫
“殺人是犯法的”
于麗一本正經(jīng)地給李處長普及著法律知識,并且在道德上譴責(zé)了他。
“打人也是不對的,不能因為這種事情就進行人身毀滅,況且還有婁曉娥在……”
“你逗我玩的是吧!??!”
于麗在規(guī)勸李學(xué)武不要走彎路的時候漸漸的發(fā)現(xiàn)不對了。
李學(xué)武就算是再怎么著,他也是個大干部,她懂的難道李學(xué)武不懂嗎?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在逗自己玩,包括要打死婁先生的事。
“我真是信了你了!”
于麗又好氣又好笑,伸手拍了他一下,嗔道:“我怎么這么笨啊,明明知道你越正經(jīng)越不正經(jīng)的!”
她說完自己還搓了搓臉,瞪著李學(xué)武道:“我還勸你不要走彎路,自己卻……”
“誰不正經(jīng)了!”
李學(xué)武笑著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認(rèn)真地提醒道:“你出門打聽打聽,滿四九城踅摸踅摸,還不就是我最正經(jīng)”。
“還有”
他又給于麗眨了眨眼,道:“走彎路有什么不好,走彎路總比走后門要強吧?”
“走……走后門?”
于麗沒理解這壞蛋話里的意思,但看得出這壞蛋的表情就沒在說好事。
“你又在逗我玩是吧!”
使勁兒拍了一下李學(xué)武放在桌上的大手,嗔道:“你就壞吧你!”
說完便將李學(xué)武的大手推開,點了點桌面玻璃下面壓著的日歷提醒李學(xué)武道:“你今天閑著了是吧,好些關(guān)系還等著你走呢”。
說著話又點了點手邊的日記本,道:“彪子走前給我的,有些是需要國棟去的,有些可是需要你親自去的”。
李學(xué)武知道哪家需要他親自去,各單位的一把手、老領(lǐng)導(dǎo)、干媽家、師母家……
從羊城回來,他也是拿著忙的借口誰家都沒去,包括干媽家和師母家。
師母那邊不太方便的,自從老師出了那碼子事,他也怪不好意思的。
雖然在這件事里盡心盡力的幫忙,可終究是讓對方心生尷尬了,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不一定有什么,就是見面不好說的。
尤其是師母這邊,他早就知道這個情況,卻是瞞著她,雖然師母也早有察覺。
你說李學(xué)武這人不正經(jīng),可對待親長關(guān)系上還是很要臉面的。
同樣在干媽那邊,李學(xué)武也是挺不好意思的。
本來嘛,他也沒想著跟鄭家的兩個兒女多來往,鄭家老大是個什么德行他原本就清楚。
鄭曉燕的為人卻是這一次看清楚了,也不能說他爹沒救了好人,只能說別用真心交人心。
這種關(guān)系的來往,別較真,別較勁,誰都沒有錯,錯的只是時間和能力。
上一次在干媽家,很顯然的,老兩口是想緩和一下兒女同李學(xué)武之間關(guān)系的。
李學(xué)武答應(yīng)過去,也是看在老兩口對他照顧的情況,主動過去和解的。
他也是沒想到鄭希才在里面摻和著,鄭曉燕又是那么個態(tài)度。
可能從始至終鄭家兒女就沒看得起他,覺得他主動接觸干爹干媽都是為了利益關(guān)系。
當(dāng)然了,只要是處關(guān)系,哪有不牽扯利益的,這誰都不敢說自己清白。
李學(xué)武主動接觸干媽也是為了在街道有個好方便,干媽在他的事業(yè)成長期也確實真心照顧了。
他經(jīng)常過去看望,跟鄭樹森交流可是真心的,哪怕是他走到了今天這個地位,有了更多的影響力,也從未忘記老兩口的感情。
可怎奈呢,人與人的關(guān)系就是這樣,他做的多了,鄭樹森和王淑華難免的要跟兒女嘮叨。
親兒女的聽見干兒子做的比自己好,還得了母親的埋怨,他們心里也不好受的。
一個個的都有各種理由,人家老兩口面對的又是親兒女,所以說李學(xué)武從一開始就錯了。
他的處世原則很簡單的,能處就處,不能處就拉倒,跟當(dāng)年他處對象的原則一樣。
現(xiàn)在去干媽家,撞見鄭家兒女不僅僅是他不愿意委屈了自己,就是鄭樹森兩口子也不愿意委屈了他,倒讓老兩口尷尬。
所以這邊兩家他都是叮囑沈國棟按時節(jié)送禮物過去,表達一下心意就算了。
這人世間有諸般緣法,又有多少是從頭連到尾的?
從辦公室里出來,還沒容等了一會的歐欣跟他打個招呼說上兩句,就被樓上的王小琴叫走了。
歐欣自然不敢打擾他的工作,只能是無奈地笑了笑,望著他的身影上了二樓。
樓上王小琴還拿他打趣,說他今年桃花運旺盛。
李學(xué)武可沒想著桃花運,真要是有運氣,倒不如添一半給國泰民安,再添一半給風(fēng)調(diào)雨順才好。
他被叫上樓,是有會議要開。
周日來這邊不僅僅要處理自己的公務(wù),還有俱樂部的工作。
左右還有胡先進、衛(wèi)青、黃干、周政全、王箏等人。
他們是俱樂部的領(lǐng)導(dǎo),也是服務(wù)大家的干部,以前的事情不多,都是在說玩什么。
可隨著形勢的變化,會員出事的和將要出事的聚在一起,他們肩膀上的壓力也沉重了起來。
王箏先是匯報了一下基金會的籌備工作進展,就目前已經(jīng)了解到的情況,
假大夫
“你這比喻用得……”
左杰剛想對羅云的話點評一番,卻惹得羅云怒目而視,眼瞅著就要噴他的樣子,嚇的他又收回了嘴里沒說出來的話。
周小白的臉上全是遺憾和落寞,早上過來的時候還看見他的車在這里的。
她當(dāng)然知道對方來一趟不容易,多是要處理工作的。
可以前只要是上午來的,多半是要在餐廳這邊吃午飯的。
她和羅云在服務(wù)部值班來著,可是一直從小窗口里看著了。
從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后,兩人便急忙的收拾著,緊趕慢趕的還是沒趕上。
本以為他是來吃飯的,剛剛可以偶遇在一起,沒想到人已經(jīng)離開了。
羅云見著周小白不聲,蔫頭耷腦的,便抻了一下她的胳膊,趔趄著往餐廳走。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fā)幾枝,我看你這枝頭全是紅豆了!”
“這句用得好~”
左杰見她們要去吃飯,便也跟了上來,嘴里還給羅云捧著下茬。
羅云懶得搭理他,依舊勸著周小白道:“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你要是吃不好,這枝頭的紅豆都不好了~”
她似有所指地在周小白的腦袋上比劃著,嘴里還念念有詞:“就算是愿君多采擷,可君不喜歡了怎么辦~”
“哎呀~”
周小白被她逗的沒法,紅著臉推了她一下,叫她不要再說了。
“我說~我說~我偏要說~”
羅云撅著嘴,湊到了周小白跟前兒說道:“你越煩我,我就越說~”
“說什么呀?”
左杰笑嘻嘻地湊到了羅云的面前,真心想要跟她說說話的。
可羅云抬手一巴掌直接按在了他的臉上,使勁兒往后一推,嘴里嗔道:“你怎么跟賴皮纏似的,沒見著我們說悄悄話呢嘛~”
江湖規(guī)矩,女生湊在一起說悄悄話,男生是不能偷聽的。
左杰被嫌棄了也不惱,嘿嘿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在說李哥吧~”
說完他也不等兩人回復(fù),笑著往前走去,嘴里還意有所指地提醒道:“李哥剛才還提到你們來著,你們不愿意聽我說就算了~”
“哎!”
周小白見他說完就走,著急的招呼了一聲,可也不見左杰停下腳步。
而羅云狐疑地拉了她一下,目光瞅著離去的左杰低聲跟周小白嘀咕道:“你傻啊,他說你就信,騙你的”。
“他……他剛才在一起了”
周小白這會兒有些遲疑了,可嘴上仍舊替左杰辯白著,說的是兩人剛剛看見的,他就跟李哥一起走來著。
羅云伸手一懟周小白,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鉆牛角尖了!”
說完示意了左杰的方向,冷哼道:“你等著,我去給你問!”
她就煩左杰的面瓜性格,一點都不豪爽,尤其是在姑娘面前,唯唯諾諾的,跟娘們似的。
所以左杰怎么跟她套近乎她都不愿意搭理對方,這會兒被周小白磨的沒辦法。
明明知道左杰可能偷聽到了剛才兩人的對話,故意用李學(xué)武來釣她。
可瞅著好姐妹這副相思豆的模樣,她又能怎么著,愿者上鉤唄!
但就算是咬鉤,她也不是好糊弄的,要是對方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她非給他一巴掌不可!
“左姐(杰)!~你站那!”
“羅云你故意的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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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
李姝從一下車開始,小嘴便不停地喊著呀呀。
可不是想雞蛋吃了,而是叭叭說了,今天爺爺回來了。
你說她人小,事兒可懂的不少,家里誰對她最好,到啥時候都記得。
李順每次回來都稀罕不夠的就是她了,她也是借著爺爺?shù)耐L(fēng)上躥下跳的逞能。
只要是爺爺在場,那這個家她是老大,沒人敢說她的。
吉普車剛剛停穩(wěn),她便急不可耐地要往車下躥。
顧寧坐在一旁都得給她讓路,她先下。
秦京茹從副駕駛上先跳下來,從李學(xué)武的懷里接了李姝,李學(xué)武這才容得空下車。
指揮車要比轎車高,顧寧是被李學(xué)武抱下來的,她跟李姝一樣穿的都很多,很臃腫。
李姝不讓抱,非要自己走,從后面看兩人,一只大企鵝領(lǐng)著一只小企鵝。
秦京茹見李姝由她媽媽牽了手,便跟著韓建昆一起去后車廂卸東西。
這些吃的、用的有李學(xué)武今天上午從外面帶回來的,也有她們給姐姐家里帶的。
秦京茹結(jié)婚以后事情多,工作忙,也很少來四合院這邊。
就是新婚休假,趕上回門那一陣過來一趟。
秦家姐妹兩個現(xiàn)都在城里,不知道羨慕死多少村里人。
她們之間的相處,倒也是親近的很。
你想吧,韓建昆家里底子厚,公公走之前還在廠里上班的,正兒八經(jīng)的工程師。
現(xiàn)在韓建昆給李學(xué)武開小車,她在李學(xué)武家里當(dāng)保姆,是比很多人都高了一等。
但秦淮茹現(xiàn)在也不弱了,雖然家里還是這個模樣,可畢竟是副科級干部了。
再給秦淮茹幾年,日子絕對不比一般人差。
但凡兩家親戚關(guān)系走的近的,多是情況相當(dāng),高了低了都不會這樣近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