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珩雙手狠狠砸在獄門木柱上:“宋南姝,我到底是哪里對不起你?我救過你的命,你居然恩將仇報!”
“柳世子這是只記得你給旁人的恩德,不記我扶持你安遠侯府的恩德!不記得……你安遠侯府既然已與我交易,卻出爾反爾害我入獄,若非我留有后手,恐怕早就死在獄中!眼看著弄不死我,又對我弟弟阿硯用腌臜手段害死我弟弟!”
提起宋書硯之死,宋南姝幾乎繃不住情緒,最后一句更是吼出聲來。
宋南姝端坐在凳子上,稍微平靜了一下起伏的胸膛,才緩聲開口:“柳世子自己算一算,是不是你們柳家一次又一次對我出手,還是柳世子以為……對我有什么狗屁救命之恩,就能控制我一輩子?你們安遠侯府要我和我阿弟死,我們就必須引頸就戮?”
“若是如此,那算來……安遠侯夫人的命也是我請薛神醫(yī)救的!我要你們安遠侯府死……你安遠侯不引頸就戮,是不是也是恩將仇報?”
柳云珩被宋南姝說得啞口無,只能用力抓住木柱:“宋南姝!”
宋南姝站起身,朝柳云珩走來,一字一句:“我早和你說過,我的阿弟對我來說比什么都重要!你們家害死我阿弟,我恨不得將你們安遠侯府所有人碎尸萬段!”
那眼眸里的滔天殺意,讓柳云珩覺得心驚。
他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宋南姝。
柳云珩眼里有恨意,宋南姝眼底的恨意比柳云珩更為濃烈,濃烈到讓柳云珩無法呼吸。
“柳云珩,你的救命之恩……在我請薛大夫救了你母親的時候,就已經(jīng)還完了!安遠侯府四年,是你安遠侯府欠我的,我不欠你的!如今……我只要你們安遠侯府給我的阿硯償命!你父親寫給鈺王的信我已經(jīng)交給了陛下,信是從你這里得到的,我也告訴了陛下!如今陛下對你下了海捕文書,生死不論必要見你的人,你猜……陛下會不會在抓到你后,讓你們一家人整整齊齊上路?”
“當(dāng)初我父親和鈺王勾結(jié),用的是你賺的銀子!我們安遠侯府出事你也逃不掉!”柳云珩用力握緊木柱,“安遠侯府滿門要死,你也活不了!”
聽到這話,宋南姝反倒笑了:“那挺好,舍我一命……換你們安遠侯府滿門的腦袋,劃算得很!”
柳云珩心跳速度越發(fā)快,他喉頭翻滾,被宋南姝這股子帶著點瘋感的平靜嚇到。
不待柳云珩再開口,安遠侯的心腹便極速進來,一把扯住柳云珩的手臂:“世子,我們得快走,禁軍知道了您的行蹤來抓人了!若是被抓到……”
若是被抓到,可就不是自己主動檢舉安遠侯了。
柳云珩看著唇角含笑的宋南姝,咬了咬牙,轉(zhuǎn)身就走……
柳云珩和安遠侯的心腹剛走到大牢門口,前來抓捕柳云珩的官兵便和穿著破爛衣裳的柳云珩碰了一個正著。
“世子快走!我斷后!”安遠侯心腹推了柳云珩一把。
可柳云珩卻死死將安遠侯心腹推他的手拉住,反手將那人抽刀的手按了回去。
“這里是牢獄,就是你死了,我也逃不出去,還要背上一個逃犯的名聲,還不如束手就擒!你先逃……他們要的是我!”
柳云珩說完,自己向前邁了一步,將頭上兜帽摘下,讓自己的身形暴露在日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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