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的雪仗,以陸離舉手投降告終。薄云宴依依不舍的朝陸離扔出最后一顆雪球,這才閉眼嘆息:“阿彌陀佛,罪過。”這顆雪球精準的砸到了陸離的臉上,他吃了一嘴的雪,抹了把臉呸了幾聲,“打完人了你知道罪過了,我告訴你佛祖不會饒恕你的!”時星笑得不行,剛要轉(zhuǎn)身去找祁宸衍,兩只冰涼的手從后面貼上她臉頰。她瞬間冷得跳腳,轉(zhuǎn)頭一看,祁宸衍正眼眸帶笑的看著她?!澳愀陕镅??”時星瞪他,也把自己兩只已經(jīng)凍得冰涼的手朝他脖子里塞去,“讓你冰我?!彼麄兿萝嚨臅r候都沒戴手套和帽子,畢竟一開始只以為立刻就進酒店,誰也沒想在這里跟陸離玩了場這么幼稚的游戲。此刻時星的雙手是真的格外冰冷,祁宸衍也難免被她這一下冰得瑟縮。可隨后他就把她的手拿出來,直接解開自己雪地服的外套拉鏈把她朝懷里裹,拉著她雙手朝他腰上去,然后低笑問她:“這樣會不會更暖和些?”時星的手在外套遮擋的地方,被他拉著放進了他的衣服里,冰涼觸摸到溫熱的肌膚,確實很舒服,可她卻有些想躲:“這樣阿衍不冷嗎?”祁宸衍抓著她的手不讓她動,“不冷。”時星就抬臉親親他下巴,眼眸盈笑:“其實我也不冷,我很開心?!迸杂^的幾個人:“?”陸甜和薄晉然略顯無奈,也不打擾這些小朋友談情說愛,轉(zhuǎn)身先進酒店。薄云宴移開目光,輕抿唇角??催@兩人的黏糊程度,小寶寶應(yīng)該也要不了多久。陸離白眼則快翻上天了,“我說你們真的夠了,談戀愛了不起嗎?”祁宸衍眸光偏過去,彎唇帶笑:“對啊,就是了不起啊,不然你為什么羨慕?”陸離:“……我羨慕個屁,我戀愛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當然,他的確也不是真找不到,他想談,排隊的人多的是。可看著祁宸衍和時星,他就莫名覺得那些戀愛談得沒滋沒味沒意思,說實話他確實挺羨慕祁小三的。所以他撇了撇嘴,煩躁的哼了聲,轉(zhuǎn)身就朝酒店里去,還不服氣的喊:“等著吧,等我找到了,我天天拉她到你們面前親親抱抱舉高高,我甜死你們我!”祁宸衍不在意的笑笑,“我挺期待的?!标戨x走得飛快。時星無奈:“你們?nèi)龤q嗎?”祁宸衍看回她,看她凍得紅紅的臉,輕蹙眉:“我們也進去?!薄班??!睍r星點點頭,又叫上薄云宴,幾個人都進了酒店。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又是坐車的,大家都很累,所以沒有在外多停留,先回房間休整。這里的時間現(xiàn)在還是下午兩點多,不過正處極晝,也沒黑夜。幾個人的房間都挨著,回房間的時候說好了七點一起去吃晚飯。到了陸甜的房間門口,祁宸衍看著準備進去的她,又特別提醒了一句:“你別亂跑?!标懱穑骸啊沂悄銒尣皇悄銓O子!”說完冷哼,啪的關(guān)上門。祁宸衍挑眉,然后看向陸甜隔壁房間,正站在門口也準備進屋的薄晉然,彎唇:“薄二叔,麻煩您聽著點她的動靜?!彼麄兎块g挨著,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應(yīng)該是能聽見的。薄晉然點點頭,也進了房間。祁宸衍這才拉著時星回他們的房間。門一開,時星就“哇”的一聲,鞋子一脫就朝里跑,驚嘆著:“好漂亮啊?!闭媛涞卮巴?,是一望無際白雪皚皚的冰川,可它不是白的,是藍色的。因為天空的藍過于透徹,日照之下,整個冰川都呈現(xiàn)出純凈的藍,像是藍水晶般,夢幻又壯觀。祁宸衍笑著看她,每每這些時候,她就像個小孩。他朝她走過去,替她把厚厚的外套脫下,又讓她穿上拖鞋,然后才揉著她還有幾分冰涼的臉頰,“這么喜歡?”時星雙手環(huán)住他腰,仰臉,眸光也如冰川一樣純凈剔透,笑望著他:“難怪媽媽喜歡這里,這里真的很漂亮?!币郧爸皇窃谡掌鸵曨l上看到過這樣的藍色冰川,可真的親眼看到,那種震撼還是很難形容的。祁宸衍愛極了這樣的她,似乎只要她能感覺到歡喜和幸福,他也就會格外幸福和滿足。他親親她鼻尖,“星星要是喜歡,以后我們也經(jīng)常過來。”時星用力點頭,隨后又嘆氣:“可惜這次看不到極光?!逼铄费苈匁久迹骸澳且唬覀儸F(xiàn)在轉(zhuǎn)道去南極?”“……”時星又無語又好笑:“你還不累嗎?”祁宸衍淡聲噙笑:“陪星星看極光,再累也值得。”說著話,陸甜忽然來敲門。她手中捏著張薄薄的紙,“星星的出生證明?!彼f了她會拿到的,所以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找這個。祁慕辭在這些方面對她倒是也沒太警惕,輕易給她找到了。只是那天晚上離開祁家太著急,沒來得及給他們。所以她隨身帶著,本來準備這次從北極回去順道去京都給他們的。時星微愣,抬手接過:“謝謝媽媽?!标懱鹈^發(fā),把門給他們關(guān)上,轉(zhuǎn)身回去。轉(zhuǎn)身那刻,看到薄晉然穿著身黑色襯衣靠在門前看著她,神色淡靜。陸甜一怔:“你做什么?”“沒什么?!北x然臉色毫無變化,見她不是要亂跑,便重新進了房間,把門關(guān)上。陸甜:“?”莫名其妙。這邊,時星看著自己的出生證明。父母欄上,薄于臣和安明瑤的名字,清晰卻陌生。長睫輕顫,指腹從這兩個名字上輕撫過。祁宸衍抱著她在沙發(fā)坐下,“你哥哥已經(jīng)把她送回帝都,請了苦禪寺的師父去超度,七天后下葬,就葬在薄于臣的旁邊?!北x然也點頭答應(yīng),畢竟,他確實也跟安明瑤說過,會讓她見薄于臣,做薄家的家主夫人。時星點點頭,“這對她而,也是解脫?!彼詈粑?,把出生證明好好折疊放進包里。然后偏頭看祁宸衍:“老公,你累嗎?”聲音軟綿綿的,有點嗲。祁宸衍喉結(jié)輕動,“不累?!彼菩穆湓谒?,輕捏她腰間軟肉,低聲:“寶貝想做什么?”時星眨眼,興奮的說:“那我們?nèi)セ┌?!”祁宸衍:“?”頓了頓,偏頭揉了揉自己的頸:“你別說,好像確實有點累了?!薄啊逼铄费艿ǖ乃砷_她,起身:“我去洗個澡,我們先睡會兒,等明天再去滑雪好不好?”時星噘嘴:“哦,也好吧。”祁宸衍松了口氣,趕緊進了浴室。時星又眨巴眨巴眼,歪著腦袋笑笑,也起身跟了進去,“老公,我們一起洗吧。”祁宸衍:“……”很快,浴室里傳來曖昧的動靜。女孩兒哼哼唧唧:“你不是說你累了嗎?”男人聲音嘶啞帶笑:“是有點累,所以……”那聲音越發(fā)的啞,讓人臉紅心跳,說:“辛苦我們寶貝,自己來~”~晚上七點,一行人聚在餐廳用晚餐。陸甜常來這里,專門找了熟悉的大廚做的適合他們口味的晚餐。薄晉然目光在那一桌菜上掃了掃,忽然開口:“陸甜?!弊谒麑γ嬲獖A菜的陸甜一頓,“做什么?”薄晉然:“醫(yī)生說我這些天不能吃太辛辣,麻煩你讓廚房做兩個清淡的菜來?!薄斑@樣嗎?”陸甜忽然就想到那天晚上他耳朵流血的事。她下意識看了看他的右耳,果然戴著助聽器,不過不是很明顯,說實話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是藍牙耳機?!拔椰F(xiàn)在就讓人去跟廚房說?!彼Ψ畔驴曜?,招來服務(wù)生。重新點了兩個清淡的菜,然后轉(zhuǎn)頭看薄晉然,糾結(jié)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這,沒什么事吧?”她其實一直想問他耳朵怎么回事,小時候他真的沒有問題??捎挚傆X得尷尬不知道怎么問。而她現(xiàn)在這么問一句,本來也以為依著他的性子,肯定會淡淡說一句“沒事?!北x然確實也說得差不多,他說:“沒什么大事?!彪S后低垂下眼,語氣也的確很淡,說:“疼習慣了?!标懱穑骸??”其他幾個從他們說話就安靜看著他們的小朋友:“?”幾秒后,祁宸衍倒了杯茶水遞給薄晉然,輕彎唇:“來,薄二叔,疼,就喝杯茶?!逼渌耍骸啊保ㄑ埽翰枥锊铓庀敫陕铷q(╯╰)╮)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