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靖軒一愣,“南宮公子,你這是……”
南宮御月微微瞇眼道:“這封信,就讓本公子替你們?nèi)ニ桶??!?
黃靖軒和上官允儒跟著楚凌也好幾年了,自然也深知南宮御月的不靠譜。但是他們同樣也知道南宮御月的厲害和變幻莫測的脾氣,一時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側(cè)首去看傅冷,傅冷猶豫了一下道:“兩位若是放心,就由我們公子走一趟好了?!?
“……”我們就是不放心啊。
南宮御月冷颼颼地掃了兩人一眼,輕哼一聲道:“怎么?你們擔(dān)心本公子連封信都送不好?”
黃靖軒連忙賠笑道:”自然不是,只是…南宮公子貴人事忙,這點區(qū)區(qū)小事不如還是咱們?nèi)マk吧?”
南宮御月道:“本公子現(xiàn)在沒事?!?
上官允儒扯了一下黃靖軒的衣袖,對南宮御月笑道:“如此,就勞煩南宮公子了。”
南宮御月這才滿意,輕哼一聲道:“咱們走?!?
看著南宮御月和傅冷帶著幾個白衣侍衛(wèi)飄然而去,黃靖軒急得直跳腳,“上官,你怎么把公主的信交給南宮御月了?他要是……”上官允儒有些無奈地道:“就算我不給,咱們搶得過南宮公子嗎?”黃靖軒頓時無語,是啊,他們還真搶不過南宮御月。
上官允儒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方才公主寫信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大概內(nèi)容都記得。不管南宮公子會不會把信送過去,咱們都要走一趟?!惫鞑]有避著他們,他剛好記性也不錯,大體內(nèi)容也還是記得的,無外乎一些保平安以及叮囑駙馬注意身體之類的話并沒有什么機(jī)密。
黃靖軒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好,那行既然你知道信的內(nèi)容你就去吧,我留在這邊等著神佑軍匯合。”
“好。”
前面已經(jīng)走出一段距離地南宮御月低頭把玩著自己手中的信函,饒有興致吩咐道:“傅冷,讓人攔住那個上官什么的……”
傅冷一愣,“公子,你這是打算……”公子該不會根本就不打算幫人家送信吧?不送信還拿走做什么?“公子,神佑公主會生氣的?!爆F(xiàn)在也只有這個理由還能讓公主忌憚一下了。
南宮御月輕哼一聲道:“本公子又沒說不送??傊诒竟記]說放行之前,不許那個上官允儒去青州。也不許笙笙的消息傳到青州?!?
傅冷嘆了口氣,“那公子你可千萬得快點?!彼麄兛蓴r不住滄云軍和凌霄商行的消息渠道。最多也只是設(shè)法拖延一下罷了。
南宮御月輕彈了一下手中的信函笑道:“放心,很快的。君無歡…讓你打本公子,本公子一定送你一份厚禮!”
楚凌一路馬不停蹄地奔向潤州,又渡江,再次上馬,一路奔回平京換成竟然只花了不到七天的時間。
皇宮里,永嘉帝躺在床上虛弱地喘著氣。
殿外,襄國公等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朱大人更是有些煩躁地來回走動著,時不時抬眼看一眼里間。
幾個太醫(yī)從里面走了出來,眾人連忙起身,“太醫(yī),陛下怎么樣了?”
太醫(yī)無聲地?fù)u了搖頭,低聲道:“陛下已經(jīng)是…油盡燈枯之勢,只怕是…過不了今晚了。諸位大人,還請早做準(zhǔn)備?!甭劊鍑挥X得身體有些站不住跌坐回了椅子里。
“國公?!”
襄國公抬手阻止了太醫(yī)上前,搖頭道:“我沒事,不必?fù)?dān)心。只是沒想到……”襄國公的年紀(jì)并不比永嘉帝小幾歲。如今在外人看來保養(yǎng)得宜的襄國公連一聲老都還稱不上,永嘉帝卻已經(jīng)是油盡燈枯之勢了。
“太醫(yī),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襄國公問道。
太醫(yī)艱難地?fù)u了搖頭,如果有辦法他們又怎么會不用?但是陛下這確實是命數(shù)到頭了,這幾年本就是靠著各種名貴藥材支撐著,如今是什么藥都沒有用了,“下官等實在是無能為力。”
眾人對視了一眼,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寢殿里,永嘉帝往日里因為久病顯得有些昏暗的雙眼卻難得的明亮了幾分。他微微抬手,仿佛想要說什么。旁邊侍候的宮女連忙上前,“陛下?!?
永嘉帝張了張嘴,低聲喚道,“卿兒…卿兒……”
宮女頓時有些無措,匆匆進(jìn)來的襄國公連忙上前,低聲道:“陛下,北地戰(zhàn)事緊急,公主與駙馬已經(jīng)打到了青州,驅(qū)逐貊族,恢復(fù)古都指日可待。很快,公主便會回來了。”
永嘉帝側(cè)首定定地望著襄國公,襄國公突然有些忍不住想要避開他的視線。那眼神仿佛是看穿了他的謊一般,但是他卻不能避開。只能與永嘉帝對視,道:“陛下放心,陛下賜公主神佑之號,公主自有天神庇佑,定會早日凱旋?!?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永嘉帝輕嘆了口氣道:“你們都退下,則知,你陪朕…說說話吧?!?
永嘉帝已經(jīng)好些日子沒有說過這么連貫的長句了,但是襄國公看著他難得清明的眼神心中卻是一沉,
這…莫不是回光返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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