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掃了一眼宮門口對峙的雙方,發(fā)現(xiàn)沒看到楚凌的身影。立刻就問道:“神佑公主何在?”馮思北冷聲道:“公主的行蹤,你們這些逆賊也配過問?”
那男子并不生氣,只是對著馮思北冷笑一聲道:“叫神佑公主立刻出來,否則…半刻中見不到神佑公主,我就殺了襄國公,再過半刻鐘就殺了賢妃。如果還不來…宮里還有幾個人可以繼續(xù)?!?
馮思北皺眉看向馮錚,這個不像是在嚇唬他們。馮錚淡淡道:“里面除了陛下還能用來威脅神佑公主的也不過就是朱大人,和博寧郡王夫婦罷了?!蹦悄凶有Φ溃骸爸灰糁菹乱獟豆骶蛪蛄?,剩下的既然公主不在意,就都殺了吧。馮將軍不必跟我多費口舌,你想必也明白,在下也只是聽上面吩咐行事,你說什么都沒用?!?
馮錚蹙眉思索了一會兒,側(cè)首對馮思北道:“去稟告公主?!?
馮思北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快步走了出去。
楚凌來得很快,不過片刻功夫圍著宮門口的將士便朝著兩邊分開了一條路楚凌帶著讓走了過來??吹较鍑枰参⑽⑺闪丝跉猓鍑呀?jīng)被南康郡王軟禁在宮中很多天了。她有信心不到萬不得已南康郡王不敢傷害永嘉帝,但是卻不敢保證南康郡王一定不會傷害襄國公。
“舅舅,你沒事吧?”楚凌問道。
襄國公含笑點點頭道:“讓公主擔(dān)心了,臣一切安好,陛下也安好,公主盡管放心便是?!背璧溃骸澳蔷秃?,我回來晚了讓父皇和舅舅久等了?!毕鍑€想說什么,站在他身邊的男子卻不耐煩了,冷笑一聲道:“神佑公主,我們不是在這里等著看兩位敘舊的。”楚凌微微挑眉,看向那人道:“你是誰?”
那男子淡淡道:“無名小卒,不敢勞煩公主下問?!背璧穆曇舾永涞?,“既然如此,就不要在別人說話的時候插嘴。”那男子臉色微沉,抽出一把匕首靠近襄國公的脖子道:“哦?那公主現(xiàn)在想要如何?”
“放了我舅舅和賢妃娘娘,本宮可饒你一命?!背璧?。
那人仿佛聽到了什么可笑的話語一眼,輕笑了一聲道:“公主可真是寬宏大量,可惜…在下卻要辜負公主的美意了。在下不過是個聽命行事的下人而已,主子怎么吩咐我便怎么做?!背鑶柕溃骸澳敲?,你的主子又是怎么吩咐的?”
那人道:“很簡單,只要放了北晉使者以及神佑公主自裁,王爺便立刻放了寢宮中所有的人,包括陛下?!背栌行┰尞惖乜粗?,揚眉道:“你竟然覺得,這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么?”
那人道:“難道很難么?說到底,如今的局面都是神佑公主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公主肆意妄為貿(mào)然出兵北晉,北晉人根本不會派使者來,朝中大臣也不會因此對陛下心神不滿。王爺自然也還安安穩(wěn)穩(wěn)地待在封地繼續(xù)做個逍遙王爺。公主難道不打算為自己造成的一切后果負責(zé)么?”
跟在楚凌身后的人忍不住了,黎澹冷聲道:“一派胡!”馮思北也重重地點頭表示贊同黎澹的意見。這種人只會將事情往別人身上推,無論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惡極的齷蹉事情都能推的一干二凈仿佛是別人逼他做的一般。無恥!
楚凌看著那人若有所思,那人對上楚凌的目光眼神不由一閃,面上卻依然一派平靜,“公主覺得怎么樣?”楚凌道:“這樣的辯才,在南康郡王身邊當一個護衛(wèi)只怕是太過屈才了吧?”那人神色微變,干笑一聲道:“公主謬贊了,難道這個時候公主還想要策反在下不成?就算公主相信在下,在下也是不敢相信公主的。所以……”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楚凌嗤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閣下根本就不是南康郡王的人吧?冥獄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藏頭露尾見不得人么?”那人臉色頓變,盯著楚凌的臉好一會兒方才冷聲道:“公主好像忘了,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角色?!鄙裼庸鬟@些年化身可也不少,還好意思說別人見不得人?
楚凌挑眉道:“這么說,閣下是承認自己是冥獄中人了?拓跋梁本事不小啊,南康郡王那種人,能讓他如此信任你應(yīng)該在他身邊待了不少時候了吧?拓跋梁什么時候開始在南康郡王身邊布置人手的?”那人道:“公主既然懷疑我了,再遮掩豈不是自取其辱?至于陛下…陛下雄才偉略深謀遠慮,豈是尋常人能夠想象的?”
楚凌看著那人的神情有些驚訝。她一直覺得冥獄和拓跋梁之間就是拿錢賣命的關(guān)系,倒是沒想到竟然還真有人是懷中崇敬的心情為拓跋梁賣命的。最重要的是,這個人竟然還不是貊族人。
至于拓跋梁到底有什么雄才偉略,那就再議了。
楚凌含笑看著那人道:“閣下倒是聰明,只是本宮不知道南康郡王此時是怎么想的?”
那人笑道:“公主倒是不必為別人操心了,公主雷霆手段將南康郡王逼到這個地步,就算他真的叛國也無可厚非不是么?”楚凌挑眉道:“對閣下來說,確實是無可厚非?!?
“公主這是在拖延時間?”男子冷笑道,“我勸公主免了,你竟然知道在下的身份,就該明白拖延時間是沒用的。”
楚凌勾唇淺淺一笑,“這句話…冥獄的人是最沒資格跟本宮說的吧?”
男子眼底閃過一絲暗芒,“既然公主如此自信滿滿,某便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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