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派來傳旨的人卻被神佑公主給拿下了,等在外頭沒有進門的人等了又等卻始終不見傳旨的人出來,一時間倒是有些急了。但是神佑公主畢竟是皇帝親自下旨位比親王的公主,說得難聽一點品級比如今掌權(quán)的南康郡王還要高一些,這些人就算再怎么仗著南康郡王的勢也不敢強闖公主府。敲門詢問了兩三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公主留下人說話之后,終于覺得不對趕緊回宮去稟告了。
南康郡王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就愣住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當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卻依然不敢相信神佑公主的膽子竟然已經(jīng)大到了敢私自扣押傳旨的使者了。
氣得半天沒有說出話來的南康郡王咬牙切齒半晌,終于起身怒氣沖沖地去了永嘉帝的寢宮。
寢宮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味。永嘉帝躺在床上臉色有些暗淡,顯然確實是病的不清。賢妃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喂他喝藥。另一邊不遠處,襄國公坐在一邊的椅子里看著這一幕眼底滿是擔(dān)憂。賢妃喂完了藥,抽出絲絹擦了擦永嘉帝唇邊的藥汁方才端著藥碗起身,“國公?!?
襄國公連忙起身拱手道:“娘娘?!?
賢妃看了看永嘉帝,輕嘆了口氣道:“本宮去膳房看看陛下的晚膳,這里有勞國公了。”
襄國公道:“請娘娘放心,有勞娘娘了?!辟t妃搖搖頭,端著藥碗走了。自從被軟禁在宮中,南康郡王就不再允許任何后宮女眷來見陛下。還是賢妃態(tài)度強硬地硬闖了進來,南康郡王方才退步的。后宮三妃出身都不凡,雖然這些年她們也沒多少寵愛,不過永嘉帝給她們的尊重和寵愛還是夠的,這幾年跟神佑公主也相處的很好。嬪妃們并不覺得若是換了個皇帝她們的日子能比現(xiàn)在好過。賢妃闖進來的時候,兩位兩位娘娘也跟著幫了不少忙。南康郡王還沒有真正登基之前也不想太得罪這三位娘娘的娘家,這才讓步讓賢妃進來侍疾的。
“陛下,你覺得怎么樣了?”等到賢妃出去,襄國公方才上前問道。
永嘉帝搖了搖頭,有些黯然地道:“你說…卿兒能不能趕回來啊?!?
襄國公道:“陛下千萬保重,公主一定會得到消息,盡快趕回來地?!?
永嘉帝搖搖頭嘆了口氣道:“其實…朕倒是希望她不要回來才好。這平京皇城里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她一個姑娘家……這什么皇位,南康想要,給他就是了?!毕鍑珦u頭道:“陛下千萬不要這么想,公主的性子陛下還不了解么?平京還有許多公主關(guān)心的人在,她怎么可能不回來?陛下若是就此對南康郡王認輸,一旦公主回來了,只怕是處境艱難。另外…臣懷疑公主只怕是已經(jīng)回來了?!?
聞,永嘉帝眼睛不由得一亮。一把抓住襄國公道:“這話當真?你…你怎么知道的?”
襄國公低聲道:“方才賢妃娘娘跟臣提了兩句,說南康郡王派人帶了圣旨去公主府。如今公主府并無主人,南康郡王派人去公主府傳什么旨意?只可能是公主已經(jīng)回來了?!?
永嘉帝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焦急地道:“那逆賊想要害卿兒!一定是,他假傳圣旨想要害了卿兒!”
“陛下!”見他急的臉色通紅不??人裕鍑B忙安撫道:“陛下寬心,公主不是尋常女子,怎么會中了南康郡王的奸計?”
永嘉帝好不容易平息了下來,冷哼一聲道:“那逆賊敢傷卿兒一根指頭,朕讓他一輩子也別想名正順的登上那個位置?!?
南康郡王為什么會對襄國公和永嘉帝如此客氣?自然不會是他真的打算等到永嘉帝病逝之后在徐徐登基。而是他即便是軟禁了永嘉帝,也依然沒有能夠光明正大登上皇位的信物。每個皇帝都有很多個玉璽,但是天啟的國璽卻只有一個。更不用說,身為皇帝還必須掌握著楚氏宗族的宗令。這兩樣?xùn)|西都沒有,哪怕南康郡王真的登上了皇位,他以及他的后世子孫在史冊上也只會是一個篡位者。
如今還沒到需要南康郡王破釜沉舟的時候,他自然也不想事情弄得那般難堪。世人多號名聲,而雖然身為皇室卻更多出文人雅士的楚氏更是如此。
“陛下果然正是好父皇,真是讓本王敬佩啊。”永嘉帝話音剛落,就見南康郡王快步從外面走了進來??吹侥峡悼ね?,永嘉帝臉上的怒意更甚,“南康,你這個逆賊!”
南康郡王嗤笑了一聲,目光從襄國公身上掃過,落到了永嘉帝身上,“陛下何必如此憤怒,你以為朝堂上那些臣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么?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可有人為陛下說一句話?可見,陛下是不得人心的。古語有云,得民心者得天下。陛下何不退位讓賢呢,說不定還能落個好結(jié)局。”
襄國公冷聲道:“南康郡王未免得意的太早了一些。南康郡王現(xiàn)在可敢去朝堂上昭告天下,你要登基稱帝?”
南康郡王淡淡笑道:“襄國公這是想要激怒本王?就算本王現(xiàn)在稱帝,大約也沒有幾個人會反對吧?”
襄國公冷笑,毫不客氣地道:“只怕是南康郡王還沒有與人瓜分好利益,就算是你想登基,跟你合作的也不肯答應(yīng)吧?畢竟,現(xiàn)在是你求著人家,一旦等到你登基為帝若是再翻臉不認人,可就不知道是誰求誰了?!蹦峡悼ね跄樕⒆?,冷冷地盯著襄國公道:“你的話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