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南完全是氣息奄奄,他從沒有受過這樣重的傷,從前任何一個殘酷任務(wù),他都可以掌握主動權(quán),避開被傷及要害,而今天他毫無防備下被金爺踢中了胸口,雖然他體魄強(qiáng)健,可也受不了同樣混了江湖一輩子的金爺?shù)哪_力,在他艱難睜開眼睛時,發(fā)現(xiàn)面前地板上有一雙锃亮的黑色皮鞋,他手指動了動,極其吃力抬起頭,當(dāng)他看到蔣華東那張充滿戾氣的臉龐時,終于松了口氣,他果然沒有信錯,蔣華東是一個值得為他效力的人。
金爺看了看蔣華東,有些不滿說,“我金府似乎并沒有對蔣堂主發(fā)過什么邀請函,蔣堂主不請自來,似乎有失禮數(shù)?!?
蔣華東偏頭對身后保鏢吩咐了什么,保鏢直接進(jìn)入,不顧金爺愈發(fā)難看的臉色,將地上的裴岸南架起,拖拉著走出門外,蔣華東拿過他的手腕,搭在脈搏上試探了一下,從口袋內(nèi)摸出一個藥瓶,倒在掌心幾顆橘黃色的藥丸,“先止血。”
他塞進(jìn)裴岸南嘴中,對保鏢說,“送去醫(yī)院。記住寸步不離,我解決完這邊事會親自過去。他出一點(diǎn)問題,你們卸了胳膊來見我?!?
保鏢答應(yīng)后架著裴岸南往回廊盡頭走去,金爺語氣更加冷了幾分,“蔣堂主,你在我面前未經(jīng)允許就帶走我的人,也太不把我金某人放在眼里。”
蔣華東靠著墻壁,似乎并沒有理會金爺話中帶著威脅的深意,他將里面的黑色襯衣扣子解開了兩顆,非常閑適而懶散,“我想帶走的人,誰也攔不住。”
金爺臉色瞬間變得黑沉,他緊了緊手上的佛珠,“蔣華東,你也太把自己當(dāng)個人物,我在南三角發(fā)家的時候,你還是個毛頭娃娃,道上規(guī)矩多,你跟著沈張旁邊做事,難道沒聽過,我一天在你前面,你就沒那個資格耍傲。”
蔣華東點(diǎn)了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朝著金爺?shù)姆较蛲铝丝跓熿F,煙霧恰好是被走廊上的風(fēng)灌入吹得很散,直直撲向金爺臉上,在他撥弄煙霧的時候,蔣華東非常快速移到他面前,他身形高大,金爺上了年紀(jì)骨骼有些縮,生生被比得矮下去半頭。
金爺本能握住手里的短槍,蔣華東只垂眸看了一眼,然后極其不屑的冷笑一聲,“金爺,沈張和你比,威望怎樣?他也要給我三分薄面,這條路能人輩出,你們這些老家伙的時代早就過去了,我會讓你知道,不出一個月,南三角都是我蔣華東的天下,得罪了我,我讓你斷子絕孫朝不保夕?!?
蔣華東話音未落,一把握住金爺手中的短槍,狠狠磕在膝蓋上,啪嚓一聲,便折碎了兩截,槍械這類物品,非常堅硬結(jié)實(shí),如果想要?dú)?,勢必借助一些外力工具,幾乎不會有人像蔣華東這樣具備只手碎槍的神力,金爺在凝望地上碎片呆愣的片刻,蔣華東身體前傾覆在他耳畔說了句什么,金爺?shù)哪樕龆鴳K白,他猛地踉蹌向后到退一步,有保鏢過來扶住他,在蔣華東大笑離開的背影中,金爺?shù)纳眢w忽然抽搐起來,有更多的血從唇角溢出,呈紫黑色,瞳孔朝外擴(kuò)散開,完全突出來,在保鏢急促的喊叫中,他眼睛執(zhí)拗望向門口位置,艱難伸出手,“救、救我兒子…”
金爺喊完這一聲后,便眼皮一翻暈死過去,保鏢手忙腳亂將他扛起,朝著門外送,又告訴聽到聲音趕來的管家去請大夫,幾乎整條走廊都亂作一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