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一口沒喝,陳玉壺又放下了。
侯夫人看陳玉壺實在是生氣,勸了兩句,“別生氣了,首輔的岳母,到底也不是首輔?!?
“不用太過當回事兒?!?
這話說的囂張又有道理。
陳玉壺冷靜了一點,現(xiàn)在不是生氣的時候,而是應(yīng)該冷靜下來,想想應(yīng)該怎么應(yīng)對。
人家老太太和她這個沒誥命的可不一樣。
正經(jīng)的二品誥命,好在也不過就是二品誥命。
程氏到手的皇子妃,剛剛飛走,陳玉壺也不想一直任人拿捏,總是示弱算什么本事。
侯夫人今天和侯儀征過來,一是為了給陳玉壺提個醒,二是為了來看看她。
今天兩件事都做完了,侯夫人又去悄悄的看了一眼清桐,也就帶著候儀征告辭了。
陳玉壺送她們出去,臨走拉著候儀征的手和侯夫人說:“姐姐改天有空過來和我說說話?!?
“你不說我也要來,等你閑下來?!?
陳玉壺笑著點頭。
送走了侯夫人和候儀征,陳玉壺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寫信給林驥,
起碼要給他提個醒兒。
這門親事,一定不成。
陳玉壺坐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對面是三個老老實實的孩子,坐成一排,等著母親訓(xùn)話。
陳玉壺的心情是不大好,但是今天不想教訓(xùn)他們。
陳玉壺老神在在,“說說,你們對這件事情怎么看?”
“你們父親不在,總不能指望著我一個婦道人家拿主意?!?
“都說說,我聽聽。”
幾個孩子都低頭沉思,只有林清桐捂住了自已的傷口,“母親,我沒什么想法,我傷口疼?!?
捂著自已的腹部在那吱哇的叫。
陳玉壺睜開眼,瞪了對方一眼,林清桐頓時就不叫了,知道母親不會問自已了。
陳玉壺嘆了口氣,“清桐,你應(yīng)該知道武將更需要政治敏感度的?!?
飛鳥盡,良弓藏,這個度把握好了,武將才能活命。
林清桐靠著身后的墊子,仰著頭,“母親,孩兒知道?!?
“嗯?!?
他既然這么說,陳玉壺也就不再多說。
林清柏手里正在把玩一個小杯子,第一個開口:“這件事兒,說白了就是政治博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戰(zhàn)場不在母親這里?!?
“只要母親頂住壓力就好。”
“再說了,夏老將軍名震一時,固然勞苦功高,可是到底早已仙去多年。”
“光憑一個夏老夫人,并不能把母親怎么樣?!?
清濁卻突然插了一句嘴:“聽訓(xùn)行禮抄抄佛經(jīng)是沒什么,但是讓母親平白被折騰一通根本不劃算,咱家又不欠他?!?
清柏放下了杯子,“可是母親沒有誥命,夏老夫人輩分大,又有誥命在什么,母親應(yīng)該怎么抵擋?”
清濁意味深長,“什么怎么抵擋?抵擋的前提是要和他們虛以委蛇”
“撕破臉又能有什么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