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衢之所以會驚訝,因為這個數(shù)量和現(xiàn)在斐潛的兵士是不匹配的,明顯多了非常的多。一個兵士按照足額月食1.8石來算,三十萬石的糧食可以供給一萬兵士吃上一年!
而現(xiàn)在斐潛手下兵士才多少,就算是將新招募的都算進去,滿打滿算也不過就是兩千多人……
糧食這種東西又不是什么百年不腐爛的,別說一年了,如果保存不當,一個月就爛得不像個樣子了。
“斐使君,不知欲增兵幾何?”賈衢問道。
斐潛豎起了四根手指頭,說道:“三千正卒,一千輔兵?!?
一個不懂的囤積自己兵力的必然不是一個好的將領(lǐng),但是一個不知道節(jié)制一味增兵的將領(lǐng),最后到頭必然也是成為了一盤散沙。
斐潛不打算大量的擴充兵力,一方面說明了斐潛并不是準備走像黃巾賊那樣的模式,而是準備以精兵為主,但是同樣也說明了另外一個方面,這一批糧食斐潛明顯另有用途……
賈衢低著頭,盯著眼皮子底下的席子,關(guān)于這個糧草的問題雖然他還是有疑問,但是他不打算追問了。因為從方才的情況看來,斐潛顯然對于糧草這一塊已經(jīng)有了一個認知和安排,如果他刨根問底,一是斐潛未必肯說,二者也顯得自己不知進退。
所以只能是根據(jù)現(xiàn)有的境況進行假設(shè)……
士族和士族之間勾心斗角,相互拆臺,乃至于明地里遞刀子,暗地里射冷箭,這種情況基本上天天都在上演,今天還在稱兄道弟,明天就殺對方全家滿門的也不在少數(shù)。
因此,河?xùn)|衛(wèi)氏和斐潛相互之間似乎出現(xiàn)了矛盾,開啟了爭端,對于賈衢來說,也不算是什么特別不可思議的事情,問題是,斐潛這里似乎沒有什么必要硬要和河?xùn)|衛(wèi)氏硬來的理由。
斐潛是上郡守,安邑是河?xùn)|郡守的治所,所以在怎樣斐潛也不可能在安邑長時間駐扎,怎么樣也是要到上郡的屬地去的,那么為何在此逗留呢?
而且河?xùn)|衛(wèi)氏也表現(xiàn)的略略不合常理,畢竟河?xùn)|衛(wèi)氏不是上郡衛(wèi)氏啊,講起來更是不可能會出現(xiàn)對于行政上的沖突,斐潛就算是在上郡鬧翻天,搞得民不聊生也好,和匈奴互掐也罷,對河?xùn)|衛(wèi)氏也沒有多少的影響,那么為何要如此針對斐潛呢?
至于表面上的河?xùn)|衛(wèi)氏與蔡家那點事情,嗯,如果說算的話也就是衛(wèi)家和蔡家的事情,與斐潛何干?
就像是兩個在路上行走的路人,忽然之間拔刀相向一般的詭異,而理由竟然是對方竟然敢穿與自己一樣的灰布衣裳……
賈衢在沉默思考的時候,斐潛也在輕輕的用手指頭點著桌案,就宛如在后世辦公桌上敲擊著鼠標和鍵盤。
斐潛在等賈衢給自己一個答案,這個也是個規(guī)矩,一個儀式。
只要一個答案,至于答案的內(nèi)容是什么,那個并不太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