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一路上飛得太急了,她頭頂?shù)挠鸸谝呀?jīng)變得歪七扭八,即便如今停下來了,仍舊伸長著脖子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副快要精疲力竭的模樣。
老人慈和的眉眼中泛起微微的訝色:“小翠兒,你怎的如此狼狽。青凰呢?”
“帝,帝休前輩,不,不好了,青凰老祖宗被人類抓走了!”綠孔雀跌跌撞撞地沖到樹下,因為著急,她的聲音里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
老人神色更是驚訝:“以青凰的實力……誰干的?他們留下什么話沒有?”
“?。俊?
綠孔雀迷茫地看著老人,一臉不知道他在說什么的表情。
老人頓了頓,換了個方式問道:“你跟我說說,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綠孔雀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喘著粗氣斷斷續(xù)續(xù)地把事情說了,然后急切道:“前輩,您快帶著九尾妖帝去把老祖宗救出來吧!”
說話的功夫,周圍的兇獸已經(jīng)聚攏了過來,聞紛紛露出了義憤填膺的表情,有些暴脾氣的兇獸甚至已經(jīng)氣得咆哮出聲。
“人類真是太狡猾了!”
“帝休前輩,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們就立刻跟著您一起殺過去,逼人類把青凰妖帝交出來!”
“是?。∏拜?,我們都聽您的!”
“前輩!您快下命令吧!”
綠孔雀翠兒也巴巴地看向老人,一臉期盼。
看著那一雙雙憤怒沖動的獸瞳,聽著那一陣陣憤怒的咆哮聲,老人頓時一陣頭大。
他擺了擺手。
一道淺綠色的光芒伴著風(fēng)鈴聲拂過,周圍的兇獸頓時安靜下來,心頭的怒火也仿佛受到了撫慰一般,變得沒那么焦灼了。
老人道:“大家先別著急。人類那邊的具體情況還不明朗,我先跟九尾商量一下,再決定怎么做?!?
“那老祖宗她……”綠孔雀翠兒焦躁地踱了踱爪子。
“放心,青凰那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不會讓她有事的。你先休息一下,恢復(fù)一下體力。”老人和藹地摸了摸綠孔雀的腦袋,安撫著她的情緒,心里卻是升起了幾分不安和疑慮。
一直以來,人類帝國跟萬圣國都是劃地而治,相互間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卻忽然動手抓了青凰,要說這里面沒有別的目的,他絕對不信。
至于說這一切都是巧合的可能性,他是連想都沒有想過。
畢竟,青凰丫頭的實力他再清楚不過,東乾國的那兩位凌虛就算加起來都不是青凰的對手,想要抓住青凰,就必須拉外援。
而凌虛境強者作為人類之中近乎頂尖的戰(zhàn)斗力,任何一位都不是那么好請的,哪會有什么巧合?
就是不知道人類那邊,到底在搞什么鬼了。
想到這里,老人不禁有些惆悵。
怕就怕,萬圣國長久以來的安寧,就要一去不復(fù)返了。
……
同一時間段。
王氏主宅,守哲的小院。
這院子,王守哲穿越起就一直居住,連與若藍成親都是居住在此。
這一晃眼間,就已經(jīng)快兩百年了。
在這小院內(nèi),發(fā)生過無數(shù)的事情,甚至乎很多關(guān)乎天下風(fēng)云變化的決策,都是出自于此。
王守哲自抓捕了青凰妖帝后,就將她暫且滯留在留仙谷中,由朝陽王殿下夫婦幫忙看守。
這一日,他正在聆聽著安字輩王安叡對工作上的匯報。
王安叡是安字輩老十,也就是比王安業(yè)小上幾歲,正是王守哲的嫡親重孫之一,如今已經(jīng)是一百五六十的成熟男子了,修為實力也將將跨入了紫府境。
因他父親王室昊從小不安分守己,是一個喜歡當(dāng)海賊王的男人,由此王安叡從小倒是比較成熟穩(wěn)重,一路在家族中歷練成長,如今已經(jīng)成為了掌管整個青蘿衛(wèi)大小家族事務(wù)的大領(lǐng)導(dǎo),便是連青蘿衛(wèi)的官方城守大人平日里都是要仰他鼻息。
“安叡辦事,太爺爺還是很放心的,青蘿衛(wèi)的事情辛苦你了。”王守哲越聽匯報越點頭,對這重孫兒格外滿意。
安字輩因為有王安業(yè)在,其他安字輩的風(fēng)頭幾乎被搶,但事實上安字輩優(yōu)秀者層出不窮,如今很多安字輩都開始獨當(dāng)一面了。
“太爺爺過譽了?!狈€(wěn)重青年般的王安叡畢恭畢敬的謙遜行禮,“安叡有此成績,都是太爺爺平日里教導(dǎo)有方,以及各長輩和族人們的幫襯?!?
別看他似乎不如鋒芒畢露的王安業(yè),但實際上以他的血脈資質(zhì)的層次,幾乎能和仙朝靖安魏氏的魏青云,或是朝陽王家的妘泰安媲美,唯一欠缺的只是年齡積累而已。
若是放在仙朝一品家族,足以成為整個家族的繼承人之一。
而從處理家族事務(wù)等能力和成熟度上,王安叡比他們猶要強上一大籌,至少王安叡從不會將自己當(dāng)做一個公子哥兒。
“對了?!蓖跏卣芎戎钑r,忽而想起一樁事,“你知道帝子安之子,晟郡王要去北周求親之事么?”
王安叡怔了怔后說道:“此事叡兒有所耳聞,聽說北周那珞珈公主天資卓絕,如今正面向整個仙朝陣營擇婿。太爺爺您的意思是?”
“這一次,你也去一趟北周吧?!蓖跏卣芊愿勒f。
“什么?”王安叡吃驚而激動不已,“太爺爺,此事萬萬不可。叡兒已經(jīng)成親很久,子孫都一大堆了,何況聽說那珞珈公主比我還大二十歲,我不能對不起娘子。不過太爺爺若是您強迫我……”
“你想什么呢?”王守哲瞪了他一眼打斷道,“我就是讓你陪晟郡王去一趟北周,協(xié)助他爭取贏得美人歸,這對咱們大乾絕對是利大于弊的好事。”
王安叡錯愕地擦了擦額頭的汗,頓覺完全沒有興趣,哭腔道:“太爺爺,我在青蘿衛(wèi)鎮(zhèn)守時工作很忙的,真不想去?!?
“我這不是剛好想到此事了么?”王守哲好整以暇道,“主要是帝子安來信,一定要咱們王氏出兩個優(yōu)秀子弟去撐撐場面?!?
“既如此,叡兒倒是有人選。”王安叡精神一振道,開始甩鍋道,“比起叡兒來,他們合適了十倍不止?!?
“說來聽聽。”王守哲有了些興趣。
“一個是我們安字輩的二十一弟王安遠?!蓖醢矃辟u人道,“別看安遠那小子平日里低調(diào),年齡剛過百歲,可是修為已經(jīng)達到了天人境八層,還是難得庚金血脈,專修劍術(shù)而實力非凡?!?
“安遠?!蓖跏卣茳c頭說道,“這是我二哥守義那一脈的孩子,血脈和實力的確可以。對了,我記得那小子好像還未成親?”
“二十一弟縱情于劍,現(xiàn)在還滯留在高等族學(xué)沒畢業(yè)呢,之前家里面催他成親,他說不到天人不成親,后來又說不到紫府不成親,我看他是誠心耍賴,不肯為家族做貢獻?!蓖醢矃睂⒍坏苜u得很徹底,“不如讓他去北周一趟漲漲見識,興許還能混個北周世家的娘子回來?!?
“哼,不成親怎么行?倒是差點被他忽悠了去?!蓖跏卣苣樅谥h首不已,“安叡,另外一個人選是?”
“還有一位是寧字輩老三王寧瑜,比二十一弟還要大上兩歲?!蓖醢矃闭f道。
“原來你推薦寧瑜啊?!蓖跏卣茳c頭不已,“這是我大哥守信家一脈的孩子,記得是咱們王氏第三位冰鳳血脈覺醒者吧?連瓏煙老祖宗都對他另眼相加?!?
“何止是另眼相加,我聽說老祖宗將多余的神通靈寶寶劍,都傳給了王寧瑜?!蓖醢矃辟u侄子賣得也很徹底,“那小子整天孤傲如雪,這個瞅不起那個不對眼,據(jù)說大老太爺幾次給他安排相親,都被他攪黃了?!?
“也罷,此事你去安排。”王守哲臉色嚴肅道,“告訴那兩個不成器的小子,此番陪晟郡王去北周,一是協(xié)助晟郡王抱得公主歸。二是,好好展現(xiàn)一下自己,追兩個北周媳婦回來?!?
“太爺爺英名。”王安叡道,“若咱們王氏和北周世家聯(lián)姻,以后咱們青蘿衛(wèi)艦隊可以大肆與北周進行貿(mào)易了?!?
王安叡一通馬屁后,拜別了太爺爺,轉(zhuǎn)頭就在新平鎮(zhèn)酒樓內(nèi)設(shè)宴請了王安遠和王寧瑜吃飯。
酒樓包廂內(nèi)。
兩名王氏青年俊杰,都對王安叡敬畏地行禮:“見過十哥十叔。”
王安叡是家族嫡脈,雖然只算是嫡次脈,卻還是坐鎮(zhèn)青蘿衛(wèi)的大人物,自然是他們這兩個尚未從高等族學(xué)畢業(yè)的學(xué)渣渣可比。
“安遠,寧瑜,莫要拘禮。”王安叡態(tài)度和藹地拍了拍弟弟和侄兒肩膀,“大家都是一家人,都坐下來說話?!?
王安遠和王寧瑜都略松一口氣,恭敬的坐下,開始與王安叡敬酒吃飯。
酒過三巡之后,彼此的氣氛融洽了許多。
“安遠,寧瑜?!蓖醢矃闭Z重心長地說,“這一次,我可是在太爺爺面前給你們張羅了一個好任務(wù)。”
“十哥十叔,請吩咐?!眱扇她R齊端莊了身形。
“陪晟郡王出使北周撐場面,幫他爭取贏得珞珈公主的青睞?!蓖醢矃闭卣f道,“不過,那只是次要任務(wù)。主要任務(wù)是,太爺爺命令你們各自展現(xiàn)風(fēng)采,娶一個媳婦回來,目標(biāo)為北周皇室的適婚年齡郡主,當(dāng)然,為了擴大范圍,兩百五十歲以下的郡主都可以?!?
此一出,王安遠和王寧瑜頓時如遭雷劈,眼淚都快掉了下來,十哥十叔,您要不要如此兇殘啊?
我們才一百歲出頭,還是個高等族學(xué)未畢業(yè)的孩子呢,不想這么早成親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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