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
位置和視野極好的包廂內(nèi),剛才還在嘀嘀咕咕的吳雪凝,漂亮的小臉蛋已經(jīng)僵硬了。
那王安南也算是國都有名的青年高手了。
卻被那王璃瑤打得跟孫子一般,滿場抱頭鼠竄,哀嚎慘叫不已。
有好幾次,王安南已經(jīng)往場外竄了,打不過你不打了總行吧?卻被那王璃瑤身形一晃,直接以鬼魅般的速度擋住,拿寶劍劍鞘化作一道道劍鞘氣,抽得他嗷嗷直叫。
慘慘慘!
“咳咳~”吳雪凝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眨著大眼睛看向吳志行,“志行乖孫,那璃瑤大天驕看起來不簡單啊??茨阏绽锘位斡朴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她對手?”
吳志行吹了吹靈茶浮沫,嘬了一口靈茶說:“你連靈臺境都還沒到,說得好像你看得懂似的?!?
“吳志行!”吳雪凝氣得雙頰都鼓脹了起來,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本郡主那是在擔(dān)心你。身為皇室大天驕,別連一個鄉(xiāng)下來的丫頭都打不過?!?
“打得過,打不過,都沒有關(guān)系?!眳侵拘袩o所謂道,“又不影響我晉升紫府境?!?
吳雪凝氣得渾身直顫,幾乎想要拍桌子:“怎么會沒關(guān)系?你要是像王安南一樣,被一個女子摁在地上狂揍。咱們皇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咱們國都十大杰出青年的臉面還要不要了?氣死我了,本郡主要是再大上個五十,不,六十歲!豈容得下王璃瑤在國都橫行霸道?”
“她的劍不一般,她的底蘊也不一般。”見這小姑奶奶真氣急了,吳志行無奈解釋道,“她藏得很深,不太像是普通的大天驕。算了算了,她要是想拿第一的話,就由得她去吧~~反正她有這資格?!?
“不行?!眳茄┠龔娏曳磳Φ?,“你要是敢隨意認(rèn)輸,我,我……我就去陛下那里告狀!劍厲害算什么,咱們堂堂皇室,還能找不出好劍來?我去給你找一把更好的。”
“那是擁有器靈的極品寶劍……”吳志行無奈道,“還是很厲害的?!?
“那我也給你……啥?帶器靈的劍?”吳雪凝雙眸圓睜道,“就是會說話的那種法寶?”
頓了一下,她咬咬牙說道:“行,你給我等著,我替你找陛下要一把??傊医^對不允許你輸給她?!?
她記得承嗣皇伯手里好像有一把,要不然去問他借?不行不行,吳承嗣那廝仗著自己是準(zhǔn)帝子,平日里傲得跟什么似的,多半不會給她面子。
算了算了~她還是去跟祖爺爺要吧……
這也行?
吳志行摸了摸腦袋,嘴角泛起無奈。
我吳志行不想爭來爭去,只想安安靜靜地修煉,怎么就那么難呢?
不提各雅座和散座內(nèi)的議論紛紛。
擂臺上的王安南,從一開始的哭喊嚎叫到求饒,再到最后,干脆直接蜷縮在擂臺上,熟練地抱著頭任由王璃瑤抽,連掙扎都不掙扎了。
那模樣,當(dāng)真是凄慘可憐到了極致。
先前所有人都認(rèn)為,陳牧英被三息擊敗,已是最慘的一個。卻不曾想,正是一慘更比一慘凄,王安南才是更倒霉催的。
一炷香。
王璃瑤履行了與衡郡王的承諾,足足揍滿了一炷香后,才罷住了手,冷冷地問道:“王安南,你可是我爺爺?”
滿身狼狽的王安南顫顫巍巍地捂著臀~部站了起來,畏懼得連瞅都不敢瞅王璃瑤。
聽到這話,他忙不迭搖頭:“不不不,您是我姑奶奶,我,我是您孫子。先,先前是我昏了頭?!?
他也感受到了,這一炷香功夫他雖然被揍得極慘,可對方卻并沒有下死手,渾身山下沒有半點致命致殘傷,就是某個不可說的部位,有點傷……
“還不快滾回去養(yǎng)傷,還等著我送你?”王璃瑤俏眸一橫,“滾?!?
“是是是,孫兒這就滾,這就滾?!蓖醢材夏母以僬腥峭趿К?,急忙灰溜溜地滾下擂臺,在家將與隨從的攙扶下離開了白云樓。
很快,一行人就走出了很遠(yuǎn)。
臉色有些陰沉的家將說道:“少爺,難道今天這個虧白吃了么?要不要請家里的長老出手,把面子找回……”
“啪!”
家將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王安南一個耳光打倒在地。
他暴怒道:“你個蠢貨,是想害死本少爺么?你知不知道她叫王璃瑤啊,那是璃字輩的長輩!”
家將爬起身來,委屈巴巴地說:“您不是說,家族還未確認(rèn)此事么?”
“啪!”
王安南又是賞了他一個爆栗子,怒極而笑道:“你還敢再愚蠢一點么?人家堂堂一個大天驕,還是天河真人的真?zhèn)鞯茏樱傅弥谶@種事情上說謊么?”
“那是人家占咱們王氏便宜么?那是咱們王氏占人家的光啊~~以本少爺?shù)难酃鈦砜?,此事多半假不了。?
如此一來,連續(xù)被挨打的家將更委屈了:“可少爺您之前在擂臺上的時候,不也挺囂張的么?還說……還說您是她爺……”
說著說著,見自家少爺神色不對,他的聲音頓時弱了下去,訥訥不敢再說。
“我那是……我特么……一時被氣得腦殘了行不行?”王安南氣得直翻白眼,“我要是能定下心來想想,不那么沖動,哪用得著挨這頓揍?”
話說王安南一路被扶著回到了定國公府,家里醫(yī)師被他的慘狀嚇了一跳,急忙給他上藥。
可還沒等他安歇下來,便被當(dāng)今家主王宇昌給請了過去。
到了三品世家,已經(jīng)屬于上三品世家了。家族內(nèi)的紫府境修士,已經(jīng)不能再算是鎮(zhèn)族老祖了。而且,為了出門打交道的時候不會因為修為而矮其他家主一頭,家主基本都是需要紫府境來擔(dān)任。
而大多數(shù)情況下,世家嫡脈都是血脈最為優(yōu)秀的一脈,極其偶爾的情況下才會出現(xiàn)個把血脈不佳者。到了三品世家,一個家主任期更是兩百載打底,三四百載亦有之,從嫡長一脈中選出一個資質(zhì)優(yōu)秀者那是輕而易舉。
也是因此,如此級別的世家,已經(jīng)很少會將家主之位傳給嫡長子或是嫡長孫了,多半都是隔了很多代傳。
大乾王氏的這一代家主王宇昌,便是這樣精心挑選出來的最合適的家主繼承人。他出身嫡長一脈,如今不過才三百三十歲,擔(dān)任家主才短短五六十年。
不過,他也沒有讓長輩們失望。
在他的悉心經(jīng)營下,如今的王氏已經(jīng)略微恢復(fù)了些元氣。
而這一屆百歲以下十大杰出青年之一的王安南,正是宇昌家主一手栽培出來的嫡脈優(yōu)秀年輕人,算是好好地給王氏刷了一波名望。
不多片刻。
王安南便來到了古色古香,充滿了歷史厚重感的家主書房內(nèi)。
熒石靈燈的光芒下,一身華貴服飾的家主王宇昌,正面色威嚴(yán)地喝著茶。
由于王氏優(yōu)良的基因,他如今雖已是中年人模樣,卻仍舊是相貌堂堂,氣質(zhì)儒雅,比起年輕英俊的王安南更多了成熟穩(wěn)重的味道,在加上多年擔(dān)當(dāng)家主積累出的威嚴(yán),單論賣相,即便在群英匯聚的國都?xì)w龍城,也是能吊打一大票家主的。
王安南拖著傷軀,有些心虛地對宇昌家主匯報了事情的經(jīng)過,然后慚愧無比地說道:“這一次,是南兒給老祖宗,給定國公府丟人了。”
“身上的傷勢如何?”王宇昌放下茶盞,關(guān)切問道。
“謝老祖宗關(guān)心,南兒的傷勢看著兇??墒悄峭?,不,璃瑤姑奶奶下手時頗有分寸,沒打我要害。”王安南心中暖洋洋的,自己倒底是老祖宗一脈相承下來的嫡血,老祖宗對他是一如既往的疼愛。
“嗯,既沒什么致命傷,我也就放心了。”王宇昌緊繃的臉色,略微舒緩了些。
“老祖宗,我……”王安南有些哽咽了。
他這一次的臉丟大了,可老祖宗依舊當(dāng)他是個寶,他真是太感動了~
然而,正當(dāng)他還在感動的時候,王宇昌忽的臉色又一板:“來人!把這不懂尊卑長幼的小畜生給我拿下。打斷他的雙腿,抬去給璃瑤小姐道歉?!?
“是,家主?!?
兩個天人境家將應(yīng)聲推門而進,聯(lián)手摁住了王安南,沉聲道:“安南少爺,你可不要讓我們?yōu)殡y。”
“啥???”王安南如遭雷劈,滿臉不敢置信,“老,老祖宗我……我可是你最疼愛的南兒啊?!?
“孽障!都怪本家主平日里太寵溺你?!蓖跤畈鉂M面,斥聲道,“讓你這小畜生變得如此飛揚跋扈,目中無人?,巸核墒情L你兩個輩分的長輩,你竟也敢口出悖逆狂?”
瑤,瑤兒?
王安南身軀搖搖晃晃,表情難以置信。
以前他受寵的時候,老祖宗都是一口一個“南兒”?,F(xiàn)在倒好,他這個寶貝南兒變成了小畜生、孽障。
那王璃瑤,卻是一下子變成了瑤兒……他們兩個連面都沒見過呢……
“老祖宗,可,可是確認(rèn)了長寧王氏的跟腳?”王安南驚恐不已,有些“垂死掙扎”道,“好像,好像應(yīng)該沒有那么快吧?總得四方查證,免得被人冒認(rèn)了族親?!?
“混賬,此事又有何好四方查證的?瑤兒她血脈如此之優(yōu)秀,必然是我定國公府的血脈族親。旁的王氏,哪能出得了大天驕?”王宇昌一副之鑿鑿地說道,“即便是紀(jì)要對不上,那也是紀(jì)要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