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e可以向這幫渣渣展示自己的后腦勺,但他更樂意展示自己明確的立場以及毫無掩飾的惡意。
此時,直播鏡頭中的圓形會議室里,羅南仍站在演講臺上,據(jù)說是在調(diào)整“血意環(huán)”結(jié)構(gòu),次第喚醒那些被催眠的蠢貨。
倒是一側(cè)的何閱音,冷澈的眼神透過鏡頭直刺過來,凜冽刺骨。
哦哦,這位是何家的女公子,星聯(lián)委ab組最出色的成就之一,要是她站在眼前,ree還真要老實一下,可相隔七千公里,又怕個毛!
所以,ree不打一點兒磕絆,口若懸河地講了下去:“現(xiàn)在我最好奇的是,羅南的實力和潛力是如何積累的、兌現(xiàn)的。他憑什么能夠在短短的七、八十天的時間里,躍升到這個程度。這不屬于正常的范疇――喏,一個非正常的情況,問題就這么出現(xiàn)了?!?
這時候,如果有人能配合一下,捧個哏什么的,就再完美不過了??上?,ree還要繼續(xù)把這出獨角戲給唱下去:
“羅南是天才嗎?我不知道,但從他在總會注冊的資料來看,至少在兩個多月前他還不是。他按照自己家族所謂的‘格式論’理論,辛辛苦苦積累了五年,還沒有摸到‘覺醒’的天花板,只成了一個聊勝于無的‘通靈者’,靠著神神叨叨的通靈圖,以及人面蛛災(zāi)禍的爆發(fā),才進入了協(xié)會的視線……這樣的人,天才?”
ree徹底進入了嘴炮模式,這也是近年來他在網(wǎng)上人擋殺人、神擋殺神的無敵狀態(tài):“我還看到有人說,羅南有潛力有積累,只是沒有開竅,進了協(xié)會、接受了正規(guī)的修行指導,就一通百通……呵呵,我不知道有沒有這種情況,我只看到他在臺上賣力地為格式論鼓吹,從沒有一字一句提到哪位前輩、朋友的指點什么的?!?
當然這話有點不準確,至少羅南就提過武皇陛下的指點,課上講的也是凝水環(huán)。但現(xiàn)在注重的是氣勢、氣勢,些許細節(jié)可以不管的。ree就攤開手,做了個無奈的姿態(tài):
“如果你們認為是,我也沒辦法。但如果大家還有一點兒批判精神和獨立思考的能力,不妨仔細考慮一下,在羅南這位平平無奇的‘天才’奇跡般崛起的兩個多月里,除了他的那些耀眼事跡,夏城還發(fā)生了什么?
“除了此前我講過的‘人面蛛’的災(zāi)禍……哦,這是量子公司的鍋。不過難道諸位沒有聽說,這個公司喪心病狂地在夏城做實驗、圈地盤,是為了在夏城挖掘某個寶藏嗎?”
ree面對直播間迅速沸騰的氛圍,笑得很開心:“還有,接下來公正教團與夏城分會的沖突,興師動眾,還折了安翁以及大半個分部,為什么呀?難道就是為了一個紈绔信眾?一個柴爾德?
“也不用諱總會與夏城分會的矛盾,包括這回的千分之二小姐事件,為什么羅南總會成為所有人的焦點?他難道真的就是天生的惹禍精和麻煩制造者?在所有的主觀因素都考慮過之后,是不是也應(yīng)該去考慮一下更客觀的事實?
“當所有的問題都指向一個焦點,我們需要琢磨已經(jīng)不是他做了什么,而是他事實上處在什么位置,占據(jù)了什么樣的空間和資源――好端端擋在大馬路中間的,你不挨撞誰挨撞?是不是這個道理?”
留下了一連串問句之后,ree冷笑著直接切斷了直播信號,開門下車,再不管后續(xù)的反映。
他知道,由于他過于直白的“暗示”,在這一刻,至少會有一半以上的圍觀眾大罵他居心險惡,無恥下流,他個人的名聲多半是要臭了,甚至在總會這邊,也可能有些麻煩。
可這又如何?
在羅南與鬼眼數(shù)分鐘對抗之后,他已經(jīng)成了個笑話,破罐子破摔,也沒什么好心疼的;更何況,如果任由羅南順順當當?shù)陌l(fā)展下去,以他與自家老師的矛盾、與自己的矛盾,早晚還是要有沖突、且必然是你死我活的程度。以羅南恐怖的進步幅度,不趁現(xiàn)在有機會的時候下手,難道還要等羅南從容屯田爆兵,再一路平推的時候,才去后悔嗎?
而且說實在的,講到后來,連ree自己都有點兒信了。似乎照著這條思路推演下去,還真有不小的可能性?
呵呵,要是歪打正著,就真搞笑了。
ree撿回雨披,就那么往身上一套,仰面看天。雨水澆在他臉上,帶著海洋上攜來的涼氣腥意,似乎是羅南血液的味道。
他大叫一聲“爽”,也不管那邊安保隊長欲又止的表情,咬牙沖進了風雨中。
距離宮啟閉關(guān)的地點,還有四十公里的直線路程,這種鬼天氣,就算ree也是b級強者,在路上也要花個二十來分鐘。
ree已經(jīng)無所謂了,他迎著風雨,在島礁和海水、雨幕共同營造的崎嶇環(huán)境中疾走,遇到海水漫漲而升起的茫茫海面,也是以念力干涉凝固,踩水而過,煞是痛快。
此前他還希望這片島礁的安保人員足夠給力,把“奔潮”的影響降到最低,可現(xiàn)在情緒激昂之下,還真想有兩個不開眼的畸變種跳出來,供u爺他練練手。
可惜,快到宮啟閉關(guān)的所在,路上也是一片清凈……
“轟隆?。 ?
心思未落,連成一片的雨幕深處,忽地響起一聲悶爆,余音綿長,應(yīng)是低空碾過的郁郁雷音。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