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校場軍營大門之外的迷霧中,逐漸線路身影,輪廓變得清晰了起來。
李牧眼睛瞳孔微縮。
是那個天魔統(tǒng)領。
那個在幻境經歷之中,最后時刻出現,以摧枯拉朽的姿態(tài),碾壓了整個披甲營,擊敗了將軍秦鐘,將他釘死在刑臺上的那個天魔統(tǒng)領。
龐大的身高,猙獰的獠牙,冰冷的眼神。
破開迷霧,天魔統(tǒng)領一步一步地走來,站在大門口,像是一個滅世的魔王一樣,恐怖的壓迫力之似是有形之物一樣爆發(fā)開來,令校場之中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冷森的絕望。
他竟然還活著?
漫長的歲月過去了,當年的古天庭戰(zhàn)士,都已經化作了骷髏干尸,而這個天魔統(tǒng)領,竟然彪悍恐怖如昔,那澎湃如汪洋般的血氣,清晰地證明,他是活物,而不是死去的怨靈。
“庫魯,哈巴路!”
天魔統(tǒng)領張口怒吼,手中的血色戰(zhàn)刀揮動。
李牧感覺自己好像是面對著一頭發(fā)出咆哮的哥斯拉一樣,來自于遠洋的未知巨獸的怒吼,震撼所有人的靈魂。
“這一次,將是最后一戰(zhàn)?!?
將軍秦鐘站在刑臺上,開口道:“這么多年了,你都攻不破我這一道防線,你們的傳送陣法,能夠堅持多久?如今,雙環(huán)已經回歸,我要將你,永恒在留在這里,祭奠我披甲營不得安寧的靈魂?!?
“卡酷,奴八達!”天魔統(tǒng)領聲音冰冷,如絕命玄冰,他一步一步地朝著披甲營走來。
咻!
六只手臂中的一只,手中刀隨意一揮。
嗤!
一道無形刀線,隨著地面上戲如發(fā)絲一樣的細痕在虛空之中斬至。
李牧心中一緊,四道黃金刀意鎖鏈蛇盤如盾,在身前化作四面盾牌,一層一層擋住。
然而——
砰砰砰!
四刃傷神刀的黃金蛇盤盾牌,瞬間就破碎,才勉強擋住這天魔統(tǒng)領隨意一刀的刀氣,李牧整個人被轟飛出去,撞入了身后的披甲營陣列中。
“好可怕!”
李牧勉強站穩(wěn),心中震驚。
這只是天魔統(tǒng)領的隨意劈空一刀而已,并非是戰(zhàn)技或者是神通,就有如此威力,那如果他全力施展的話,會有多可怕?
李牧的心中,第一次泛起一種……敵人不可戰(zhàn)勝的蒼白無力感。
自己和披甲營絕對擋不住這個天魔統(tǒng)領。
他已經是大道境的存在了吧?
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
怎么辦?
“環(huán)來?!?
將軍秦鐘突然喝到。
李牧只覺得懷中一震,兩道烏光,從他身上飛射出去,正是之前被刑臺石柱上,那兩條陽篆天龍口中銜著的一隊黑色獸環(huán)。
其中一個,便是他還回來的。
雙環(huán)懸在將軍秦鐘的頭頂,微微震動,黑色的混沌氤氳,從雙環(huán)之中散發(fā)出來,一股李牧從未體會和見到過的氣息,彌漫流轉開來,似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主宰,重臨大地一樣。
“酷趴?”天魔統(tǒng)領那冰冷還無感情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現出驚疑不定之色。
“哈哈,不錯,是當年帝君之器天地環(huán),這么多年,若不是天地環(huán)缺了一環(huán),你這個小小天魔,早就被我鎮(zhèn)了,今日,是你自己送上門來?!?
秦鐘大笑了起來。
他能聽到域外天魔的語。
“土路吧,坑差?!?
域外天魔統(tǒng)領低吼,手中的長刀,發(fā)出數百道紅色的刀線,橫七豎八,切割開虛空,直接朝著將軍秦鐘斬去。
李牧眼皮子都跳了起來。
這種刀氣,他剛才連一道都擋不住,何況是一下子數百道?
“天地環(huán)只有一環(huán)的時候,你的緋紅刀氣,都傷不了我,何況是如今雙環(huán)合璧?”將軍秦鐘大笑了起來。
他站在原地,根本不動,那密密麻麻的紅色刀線,斬入黑色混沌氤氳之中,便如泥牛入海,消失無蹤,再也看不見。
“來而不往非禮也?!?
秦鐘捏出幾個手印。
法則涌動,一環(huán)懸于頭頂,另一環(huán)激射而出,如一道黑色流光,轟向天魔統(tǒng)領。
叮!
天魔統(tǒng)領六只手掌中的血色長刀,在胸前交叉合十,抵擋黑色獸環(huán)。
咔嚓咔嚓。
特制的血色長刀,一下子崩碎如脆弱的玻璃。
天魔統(tǒng)領巨大的身體,被轟的倒飛出去,狠狠地撞擊在了饕餮頭像石紋大門上,整個校場軍營,仿佛都被撞得劇烈震動了起來。
煙塵彌漫之中,黑色獸環(huán)化作烏光,如因隨性,不斷地轟擊。
天魔統(tǒng)領看似龐大的身軀,以與其體型不相稱的流光般速度,不斷地變換位置,閃避,偶爾還擊。
轟轟!
最終,鮮血彌漫爆溢之中,黑色獸環(huán)還是將其一對胳膊,直接轟成了血霧飄散開來。
這時,將軍秦鐘身形微微一晃,一個手訣,將飛環(huán)招了回來。
在城墻上撞出的巨型凹陷大坑之中,緩緩地滑落,落在地上,只剩下四臂的天魔統(tǒng)領,身形依舊龐大,腳步堅穩(wěn),仿佛是沒有受傷一樣。
“你的……力量……不行……不能夠完全驅動,人魔的……武器……”他的口中沁出鮮血,但卻用舌頭舔了舔,難以形容的彪悍,以及淡淡的、冰冷的、瘋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