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現(xiàn)在絕對不能打草驚蛇!
如果急于過早展露實力,就算他可以憑借強大的武力暫時殺一些人泄憤,但真正的幕后兇手絕對會躲藏起來!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繼續(xù)裝傻充愣,讓敵人認為他毫無威脅,從而露出馬腳,他順藤摸瓜,將那些兇手全部找出來,報仇雪恨!
這些謀害過周家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至于易夢溪,好聚好散的話,周辰也不能怪她現(xiàn)實。
趨利避害是所有人的本性。
但對方竟然選擇用了如此不體面……甚至堪稱羞辱的方式公然宣布退婚,將他爺爺氣吐血,那他和易家的情分到此也就斷了。
想到這里,周辰故意拉長聲音道:“哦——你不嫁我就算了!”
易夢溪搖搖頭,不再多語。
旁邊的易華國這時道:“既然來了,那夢溪你去燒點紙錢,我們就走吧?!?
這倒不是他突然發(fā)善心。
而是想到這么多人還都在這里,今日之事難免會被傳出去,最起碼燒些紙做足面子功夫。
到時候別人也不能說他易家太過無情無義。
能夠放低身段給你周家的人燒些紙,就已經(jīng)不錯了。
這時候下人遞上來一疊紙錢。
在眾目睽睽之下,易夢溪感到一種難以喻的厭煩,她焦躁地攥了一把紙,然后疾步走向了那片墓碑的陣列。
凝望著這些她本應(yīng)親昵地稱之為哥哥和叔伯的面孔,易夢溪的眼中卻是一片冷漠,沒有半分的情感波動。
曾幾何時,她或許會自豪地向外界炫耀,周家的這些英勇戰(zhàn)士是她的親人,他們在戰(zhàn)場上英勇無畏,戰(zhàn)功顯赫,為她帶來了無盡的光彩和榮耀。
然而,當這些曾經(jīng)讓她引以為傲的親人長眠于此,成為墓碑上的名字時,他們再也無法為她帶來任何實質(zhì)性的價值。
“會后悔嗎?”
易夢溪腦海里忽然想過了這個念頭,但隨即她微微地搖了搖頭。
她不會后悔的。
“給你們燒最后一把紙錢,就當是盡了最后的情分吧。”
易夢溪居高臨下的將手里的紙一灑。
卻沒有想到,忽然一陣強風涌來,嘩啦啦聲響起,層層疊疊的紙錢便瞬間猶如張開了翅膀的黃蝴蝶一般,迎著風飛了出去。
似乎是墳?zāi)骨暗倪@些人不愿意接受易夢溪的這般行為一樣。
易夢溪一怔。
透過那紛飛的黃紙,易夢溪看到了周辰默默攙扶著周天麟站了起來,少年那銳利而又深邃的目光驚鴻一瞥,宛若閃電一般穿透了紛飛的黃紙,更猛然穿透了她的內(nèi)心。
她仿佛再度看到了五年前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而她亦步亦趨的跟在其身后仰望。
唰!
霎時間她心虛的冷汗直流。
等易夢溪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好像是她的錯覺,周辰正露出癡傻的笑容,拍著手道:“哇,又是好多蝴蝶,這次是黃蝴蝶呢!”
易夢溪自嘲一笑,覺得自己是在嚇自己。
一個無可救藥的傻子,怎么可能會恢復(fù)正常呢?
“走吧?!?
易夢溪回到了易華國兄弟二人身邊,三人準備上車。
其余人見到這一幕也紛紛搖頭道:“得了,咱們也得走了,既然易家和周家也斷了聯(lián)系,咱們也沒有必要在這里和周家攀關(guān)系了?!?
“這……真的好嗎?咱們還沒有燒紙上香呢?”
“你傻啊,這個世道,你還講情義?多大的人了,你還會不明白這個世界講的只有利益?”
“對,和周家走得近,保不齊下一個被針對的就是我們了,說不定過幾天就該有人替我們燒紙上香了?!?
很多人準備跟著易家離開,急著撇清與周家的關(guān)系。
周天麟看著一個個離開的人們,氣血再度上涌,氣得嘴唇發(fā)白,想要說話,卻發(fā)不出來任何聲音。
當初這些家族周家都幫助過,但是最后換-->>來的是什么?
周辰緊緊的握著周天麟的手,同時看著這些離開的人們,默默地將他們的嘴臉記在了心里。
就在烏泱泱的人們準備離開之時,遠處忽然又響起來了汽車引擎的聲音,只見七輛豪車再度行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