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俊也看出了問題,喊來院長,將登記薄給他看:“麻煩您好好想想,誰有可能進來將那頁登記表撕毀?”
院長是新來的,不是以前衛(wèi)生院的老院長,他來了不到四年,想了好久也沒想起來什么。
“這個我真不知道,這些資料都是底下人在保管,我平時根本不注意這里?!?
陳遠和胡玉梅都能理解,一個院長,抓的是醫(yī)療,不會抓資料庫這種雞肋地方。查不到當年的登記信息,就只能查一個人的名字。
“院長!你是本地人嗎?”胡玉梅突然問。
“是,我是本地人。”
“那你知不知道西四鎮(zhèn)有個叫嚴如的小姑娘?就她姑姑嫁給了部隊團參謀,她去給姑姑帶孩子,經(jīng)過努力,進了部隊文工團,成為獨舞演員的那位?!?
胡玉梅的話還沒落音,院長的眉頭皺成了疙瘩。
“嚴如?我真沒聽說過,她是我們西四鎮(zhèn)的?西四鎮(zhèn)有這么位姑娘?”
邊上一位護士笑著看過來:“院長!她說的人是嚴家灣的,那位可是我們的榜樣,老厲害了?!?
“嚴家灣?”陳遠激動地望著那位護士,“小姑娘!你確定?”
護士不解:“這有什么不能確定的?周圍幾個村子都知道她的事,把她當傳說呢,你們找她什么事?”
“好事?!?
胡玉梅知道小姑娘好奇,隨口回答,不敢明說,怕人多口雜。
登記表被撕毀,說明這里頭有貓膩。
既然已經(jīng)報案,等事情了結(jié)得差不多了,再來追究,現(xiàn)在找到女兒的親生父母要緊。
嚴家灣吳俊知道,跟院長告別,三人開著車往嚴家灣趕。
天上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天氣也冷,路上沒什么行人。好在是坐車,又有公安的人陪著,要是陳遠和胡玉梅兩人自己來,可沒這么順利。
年輕的時候他們是在衛(wèi)生院里工作過,但下鄉(xiāng)出診的機會很少。陳遠還好一些,偶爾需要出診,胡玉梅是一天都沒出來過。
說起來王香英和劉得貴的運氣真挺好的,胡玉梅生孩子那晚,剛好陳遠下鄉(xiāng)出診去了。要是他在家,他們根本沒機會得手。
今天是農(nóng)歷正月十六,剛過完年,田地上都沒啥事,氣候寒冷陰沉,沒人出來溜達,基本上都待在家里烤火。
吉普車開到村口,許多人圍過來看,特別是一些孩子,嘰嘰喳喳地把吉普車前呼后擁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胡玉梅在鎮(zhèn)上供銷社稱了一斤水果糖,還買了幾包點心,看見這么多孩子,抓出糖來撒了兩把。
孩子們一哄而散,全都去搶糖果。
三人才得以打開車門下來。
陳遠掏出口袋里的煙散了一圈給會抽煙的男人,跟他們打聽。
“請問你們知道嚴如家在哪兒嗎?”
“嚴如?”回話的人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你們是來找她的?聽說她在部隊談了個對象,你們該不會是她對象的父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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