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余小燕走了,杜雪嬌才出來上上下下打量陳楚楚,關(guān)切地問:“陳醫(yī)生!你沒事吧?”
“沒事?!标惓u搖頭,“我來看看周營長,下午一直忙著,沒顧得上?!?
“剛才余醫(yī)生來檢查過了,說一切都好。”杜雪嬌越看陳楚楚越喜歡,拉著她聊天,“余醫(yī)生可真有意思,小雷戰(zhàn)士送了一飯盒肉粥過來,她來找我討空飯盒。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本來這飯盒該還給小雷戰(zhàn)士,瞧她挺著急的,我就給她了?!?
陳楚楚笑著沒接話,而是走到周營長的病床前,仔細查看他臉上的神色,查看他跟兒子說話時的狀態(tài)。
發(fā)現(xiàn)他各方面都挺好,才轉(zhuǎn)頭跟杜雪嬌閑聊。
“給她就給她,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對,我也是這么想的,就是覺得奇怪,怎么裝肉粥的飯盒是她的?早知道,我就不接那肉粥?!倍叛捎悬c懊悔,“小雷戰(zhàn)士沒說清楚情況,我也傻,根本沒問,稀里糊涂就把一飯盒肉粥分吃了。”
“吃了就吃了,不是什么大事,東西是小雷戰(zhàn)士給你的,你承他的情就是,其他的別管?!标惓窀妗?
農(nóng)村人最淳樸,余小燕之前那樣說杜雪嬌,她心里膈應(yīng)也情有可原。
“話是這么說沒錯,就怕肉粥是她的,吃了心里不舒服。”杜雪嬌還是非常后悔,“我怎么就沒多嘴問一句呢?”
“下次記得多問問,這次就算了?!敝軤I長虛弱的聲音傳來,語氣里帶著安慰,“吃都吃了,沒必要耿耿于懷。以后你做了啥好吃的,記得還回這份人情?!?
杜雪嬌點了點頭:“知道了,以后一定問清楚。明天我就去買只雞來給你燉雞湯,分她一些。”
正說著,雷鳴走了進來:“嫂子!飯盒洗好了嗎?”
“洗是洗了,被余醫(yī)生拿走了,她說飯盒是她的?!倍叛苫卮?。
雷鳴不以為意:“飯盒本來就是她的,拿走了好,省得我多跑一趟。
那肉粥是余醫(yī)生給我們團長熬的,團長不吃,說周營長比他傷得重,該送來他補身子。
余醫(yī)生原本舍不得,可我們團長堅持,她也沒辦法,就被我送來了。”
說著看向陳楚楚,臉上笑著,笑容里帶著一絲狡黠。
陳楚楚瞬間明白過來,暗地里朝他豎起大拇指。雷鳴見了,笑得更歡。
杜雪嬌:“我就知道是這樣,不然她怎么跑我這里來要飯盒。傅團長也真是的,那肉粥是余醫(yī)生的一片心意,怎么能給了我們家順意?!?
周營長卻不厚道地笑了起來,還牽動了傷口,嘶了一聲:“傅團長真是個踢球的好手。”
雷鳴無奈:“沒辦法,只能這樣,團長要是喝了肉粥,清譽就毀了。余醫(yī)生說醫(yī)院食堂的人都知道她給我們團長熬粥,這粥誰喝得下去?”
杜雪嬌不明就里,問:“啥意思?”
周營長看她一眼,那意思很明顯,讓她閉嘴。
陳楚楚不好發(fā),看周營長沒啥事,叮囑了幾句,隨后走了。
時間不早,得回宿舍休息,明天要上班,還得值夜班,夠她忙的。
她走了,雷鳴也走了。
傅浩喆看他兩手空空回來,問:“飯盒呢?送去給余醫(yī)生了?”
“沒,她自己拿走了?!崩坐Q實話實說。
“自己拿走?有說什么嗎?”
傅浩喆真怕余小燕把她給自己熬肉粥的事到處宣揚,哪怕他沒吃,到底人家熬了。吃不吃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熬粥的過程,足以讓人想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