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樾劍眉微挑,視線在程月寧的臉上輕輕掃過,他繼續(xù)說道:“即日起,程月寧同志,恢復(fù)原職,繼續(xù)參與研究工作?!?
“轟!”
即使早有準(zhǔn)備,當(dāng)顧庭樾真地把這句話宣布出來的時候,程月寧還是激動的鼻尖猛地一酸,眼眶瞬間溫?zé)幔?
沒有人知道,她等這一句為她正名,洗清她的污點的公正話語,她等了一輩子!
前世的屈辱,那些日夜噬咬著她的污點,在這一刻,終于被徹底洗刷!
激動的情緒如同洶涌的潮水,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努力呼吸,才壓下內(nèi)心的激動,聲音微哽,“謝謝您,首長!”
“好好繼續(xù)為國家做貢獻(xiàn)?!?
程月寧鄭重地向顧庭樾敬了一個軍禮,“誓為祖國奉獻(xiàn)一生!”
蘇若蘭的臉上一片煞白,她眼睛通紅,死死拉著宋時律的衣擺。
她對宋時律委屈的小聲說道:“時律,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我還有孩子要養(yǎng),我……”
宋時律轉(zhuǎn)頭,對上她無助的眸子。面對梁團(tuán)的孩子,他的心再次軟了。
他壓下心里翻騰的復(fù)雜情緒,轉(zhuǎn)頭看向顧庭樾,忍不住替她求情。
“首長,蘇同志她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顧庭樾的目光冷肅銳利,“所以呢?需要工作,就可以搶奪別人的成果?”
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千鈞,宋時律瞬間啞然,幾次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半晌,宋時律還是艱澀地開口,“首長,我知道蘇同志她錯了,所以我想用我個人的軍功,保住蘇同志的工作?!?
這句話一出口,他清晰地感覺到程月寧看過來的目光。
他不敢去看程月寧,他知道,自己這樣說,無疑是在程月寧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
可他也沒辦法,他的腦海里不斷地浮現(xiàn)梁團(tuán)長犧牲時的慘烈畫面,蘇同志是他的遺屬,她肚子里有梁團(tuán)的孩子,他必須保障他們母子的生活無憂。
雖然他可以養(yǎng)著他們,但萬一他犧牲了怎么辦?
蘇同志太需要這份工作了,他不得不再傷害月寧一次。
他看向程月寧,他保證這是最后一次!
然而,程月寧根本沒看他,她已經(jīng)不會因為他而傷心了。
她也不會在這里待太久,就會申請去其他的軍研所。
顧庭樾冷肅地看著宋時律,厲聲呵斥,“你還替別人求情?你就沒想過自已的問題?”
宋時律愕然地看著顧庭樾,他什么問題?因為他護(hù)著蘇同志,所以這是要被問責(zé)?
他的臉色忽然變得難看,剛才一直被他忽視的細(xì)節(jié),顧庭樾剛才抱著程月寧的樣子,此刻在他腦海中放大!
程月寧微微意外地看著顧庭樾,他這是在護(hù)著她?
顧庭樾凝視著宋時律,冷冷地質(zhì)問,“蘇若蘭怎么竊取到程月寧同志的研究成果的?”
宋時律臉色一變,蘇若蘭能竊取到月寧的研究成果,是因為他拿走了月寧的筆記。
如果他們兩個還是對象,甚至是未婚夫妻的關(guān)系,只要程月寧不追究,他肯定沒事。但現(xiàn)在程月寧不可能不追究!
蘇若蘭馬上沖出來,擋在宋時律面前,“月寧有什么沖我來,不要牽扯到時律?!?
宋時律心頭剛泛起一絲莫名的觸動,就聽程月寧冰冷的聲音響起:“你以為自己這副舍身維護(hù)的姿態(tài),很深情,很感人是嗎?”
程月寧嗤笑一聲,“你這么說什么意思,又故意美化你自已,突出我的惡?什么叫沖你來,我的筆記本不是他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