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還從外人口中說出,張小娥會難過,卻不至于傷心。
可從自己的父親嘴里說出,就像是拿刀戳他的心臟,揪著疼。
俏臉?biāo)查g就變得煞白。
楊招娣也怒了,“你怎么能這么說小娥呢?”
“張大掰,你過分了?!眳窃掠踉谛《鸬拿媲?,蹙著眉頭說道:“小娥喪夫,已經(jīng)夠可憐了,你這個當(dāng)?shù)牟话参克趺催€諷刺她呢?”
“再說了,竹子戰(zhàn)死,是蠻人的過錯,跟小娥有什么關(guān)系?”
“她代替亡夫孝順公爹,這是人人夸贊的事情,怎么就錯了?”
張根亮惱怒道:“我訓(xùn)斥我女兒關(guān)你屁事,再多說一句,別怪我去找你爹麻煩!”
張火旺也道:“趙老三,你如果還要臉,就讓我妹妹走,大不了到時候分你點好處!”
張根亮也以為趙正是打算要好處,旋即順著兒子的話說道:“我分你一百文錢和二斤粟米怎么樣?”
趙正笑了,“親家,能說說是哪個地主嗎?富貴鄉(xiāng)所有的地主老爺,我都認(rèn)識!”
“怎么,你想自己去找那個地主?”張根亮一臉警惕的看著趙正,“趙老三,你真當(dāng)我傻?我都已經(jīng)跟他說好了,定錢我都拿了!”
“是西村的劉地主還是王家村的王地主?”趙正一連說了三四個地主的名字,最后當(dāng)他說到錢地主的時候,張根亮臉色陰沉了下來。
“哦,原來是錢金庫啊?!?
上一次在鄉(xiāng)里吃席,所有地主都來了,所以多多少少也混了個臉熟。
姚應(yīng)熊也都把他們的情況說了一遍。
這個錢金庫,實際上是錢家鎮(zhèn)的人,來富貴鄉(xiāng)不超過十年,算是姚家和鐘家下面最大的一個地主。
之所以沒人動錢家,主要是因為他是錢家的一個分支,錢家鎮(zhèn)可比富貴鄉(xiāng)大,人口也多。
是大安縣下唯一一個鎮(zhèn)。
距離縣城也最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家就一個獨苗,而且前不久還死了......你不會想讓小娥嫁給一個糟老頭吧?”
“老錢年紀(jì)可比我還大十幾歲,都可以當(dāng)小娥爺爺了!”
張根亮有些慌了,“那你別管,反正總比留在你家好!”
趙正盯著他,“我當(dāng)然要管,錢金庫又不是沒妻子,更不是沒小老婆,他如果想要女人,有的是人倒貼,這又是給錢又是給糧的,不會是給他的死鬼兒子配冥婚吧?”
一旁的張火旺驚訝萬分,下意識脫口而出,“你,你咋知道?”
啪!
張根亮一巴掌抽在了兒子腦袋上,“蠢驢,把嘴閉上!”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張火旺惱怒道:“反正她也是個克夫的喪門星,嫁給誰不是嫁,給錢老爺?shù)膬鹤优溱せ殡y道不好嗎?”
“錢老爺疼兒子,不愿意用死人給他兒子配婚,這才開的高價,張小娥,你別不識好歹!”
“錢老爺就給了二天時間,你要是耽誤了時間,沒你好果子吃!”
聽到這話,張小娥傷心欲絕。
起初她以為父親和大哥過來,是為了她的以后,她雖然不情愿,卻不難過。
后來,父親罵她是喪門星,她也不生氣,只是覺得傷心。
可聽到父親打算讓她嫁給一個死人。
她崩潰了。
楊招娣心疼不已,緊緊抱著小娥,也是不住的落淚。
相比小娥的父親,她爹娘就太好了,考慮的從來都是她的未來,如果她爹娘也說這種話,她還不如去死。
吳月英也怒視著張根亮,“那就更不能讓小娥跟你們走了!”
劉鐵牛等人也都面色不善的盯著這倆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