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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三刻時分,隨著幾聲鼓響,一陣腳步聲傳來,一隊裹著白頭巾,穿著褐色缺胯袍的草軍打著哈欠,抱著刀槍順著馬道登上了城樓。為首的是一個中等個頭的中年壯漢,黑里泛紅的圓臉上長著一對炯炯有神的大眼,鼻直口方,神情冷漠。他上了城樓叫道:“換崗了!”
城門樓里頓時涌出幾十個漢子,一臉困倦的走出了,伸著懶腰打著哈欠。那個前來的中年壯漢看到這個樣子,皺了皺眉,卻沒說什么。城上守軍中的隊頭見狀,連忙陪笑道:“昨晚下半夜就起大霧了,伸手都看不到五指,霧太重,呆外面沒多久就打濕了衣裳,扛不住,就進樓里避了避?!?
壯漢冷眼掃了那隊頭一眼,仍不說話,只是將冷漠的目光掃了一遍城頭,他身后的一隊士兵便很敏捷的直接分開站到了白霧迷漫的城頭上。那個隊頭討了個沒趣,嘿嘿笑了笑,便帶著自己的部下往馬道走去,下崗回營。
壯漢張從禮背著手站在城頭上,沉思片刻,把親兵叫來:“趙大勇,你素一精細,帶一伙的人出城沿著城墻跑一趟。這樣的大霧天氣,可別讓人摸到城腳下了我們還不知道?!?
趙大勇連連擺手:“大哥,你就饒了小的吧。這大霧天氣,出去了也啥都看不清。要真有官兵來了。我這一出去也就連吃飯家伙都保不住了。要我看啊。昨兒個不就說官兵來了嘛。結(jié)果呢,后來曹將軍不是又回報說官兵只要從宋城西挪到了宋城東而已嘛。眼下這么大的霧,咱們還是緊守在城中的好?!?
這手下如此不從軍令,張從禮卻也沒有發(fā)怒,只是笑罵道:“狗日的就你精明?!睆垙亩Y本是濟州的一個地主,趙大勇是他的姑表弟,草軍打到濟州的時候打土豪平均土地。張從禮知道躲不過去,干脆便主動入了伙。因此保全了張家。張從禮因自小習(xí)過武,也讀過書,還會騎射,很得上司尚讓器重,短時間內(nèi)已經(jīng)成了都將,手下有一百兄弟,趙大勇則做了他的親兵伙長。
趙大勇見張從禮不叫他出城了,笑著道:“俺聽說這鎮(zhèn)**打仗可兇了,為何咱們大將軍不走,非要在這里和他對著干?”
“哎!”張從禮苦笑著搖了搖頭。“你覺得這樣的事情我能知道?不過把兵馬擺在鎮(zhèn)**的眼皮底下,確實是讓人心驚膽戰(zhàn)啊。聽說咱們尚將軍也勸過大將軍幾回。不過他都沒理會。”
趙大勇冷哼一聲,“我看大將軍現(xiàn)在是被那個楊氏給迷住了,現(xiàn)在整天溫柔鄉(xiāng)中,哪還記得手下弟兄們?!?
張從禮瞪了表弟一眼,“不想死嘴巴就老實點,不要什么都瞎說!”
表兄弟倆都沉默不再說話,心中各有所思。
虞侯是一座土城,城墻也不是很高,只有一丈余高,不到兩丈。符存挑了幾十個精瘦且善于攀爬的軍士一起,悄悄潛到城下,用木錘把大鐵釘鑿入墻上,攀沿而上。借著大霧掩護,他們成功的距離城樓遠處登上了城頭。符存把身上背著的繩梯垂下,接應(yīng)更多的人上城頭。
很快,城頭上架起了十架軟梯,用了不多的時間,已經(jīng)把一營五百人都接應(yīng)上了城頭。而這個時候,城樓和角樓處的守兵,還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隱藏于大霧之中的他們。
符存審從背上拔出雙手大劍,無聲向前一揮,頓時帶著兵向城樓摸了過去。幾個守兵突然發(fā)現(xiàn)對面霧中沖出幾個人影,還沒有等他們看清對面是誰,符存審的大劍已經(jīng)一劍斬落了其中一人的首級。不等他們叫出聲來,符存身后的幾個親兵迅速沖了過來,這十個兵不是新招募的兵,而是跟隨符存很久的精銳,他們?nèi)耸侄酥话咽皱螅瑢χ@懼萬分的幾個守兵直接扣動了弦刀,鋒利的弩矢將幾個的直接射殺,連一點聲音也來不及發(fā)出。
一個接一個的草軍倒下,符存帶著本營兄弟一路殺了過去。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這面城頭上的一都百人草軍,已經(jīng)死了大半。一聲噗的響聲將張從禮驚起,他猛的轉(zhuǎn)頭,卻正好看到一張弩矢直飛而來,嚇的魂飛魄散,百忙之間一個后仰,堪堪躲過了這支箭,可下一刻,一把帶著溫?zé)嵫蔚拈L劍已經(jīng)架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符存審仔細看了看趙從禮,身上穿了一套鐵甲,腰間掛了一把橫刀,手上拿了一把點鋼長矛,中等的身高,可卻很有勇猛之氣。草賊多是烏合之眾,能有這樣的裝束的定然是個精銳,而且還是個賊頭。
想了想,符存審喝令道:“你若是敢叫,取你首級?!?
“我投降!”張成禮沒有半點猶豫,一看清對面這個比自己年青許多的小將那一身華麗的鎧甲和那手上的寶劍,還有后面的那些手持弩機的士兵,立即就已經(jīng)明白是鎮(zhèn)**殺到了。雖然,到現(xiàn)在也沒有弄明白他們怎么突然就神兵天降。“我是濟州人氏,身上賊軍之中,完全是被挾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