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nèi)。
林成棟雙手拽著繩索,用力地勒著顧的脖頸。
數(shù)秒后,顧清醒了幾分,睜開眼珠子,看見了上方林成棟的臉頰。
“嘭嘭嘭!”
顧臉色紫紅,左手拍打著地面,右手抓著林成棟的胳膊,不停地沖著他搖頭。
林成棟感受到顧手掌的力量,但卻不愿睜開眼睛,只不停地說道:“對……對不起,我……我真的是沒辦法?!?
“呃!”
顧喉嚨里發(fā)出低吼,右手死死抓著他的手腕,依舊在搖著頭。
林成棟精神幾乎崩潰,雙手的力道不自覺減弱了幾分。
旁邊,手腳都被手銬拷死的秦禹,渾身仿佛已經(jīng)用不出一絲力氣,但依然一點點地挪了過來,用腦袋輕頂著林成棟的大腿。
“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林成棟怒吼著,像是在給自己打氣,雙手加力地勒著顧。
秦禹吸入了大量的乙醚,渾身沒有力氣,連張嘴都是一種負擔,可他依舊用頭輕頂著林成棟的大腿,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呢喃道:“……我們是朋友……為……為什么……成棟……?!”
林成棟聞聲后,渾身顫抖。
“你遇到什么……事兒了……你……你可以說……如果是沖我來的……那你別動小……別動他……朋友不殺朋友啊……成棟!”秦禹瞪著眼珠子,聲音虛弱地再次說道。
“?。。?!”
林成棟怒吼一聲,已是滿面淚痕。他本就不是什么大惡之人,雖然下午的時候,他也曾被青年提及的機遇所誘惑,也曾為了家人安全,想要犧牲朋友,可真到動手的時候,那又是完全兩種不同的感受。
此刻,秦禹呢喃的話,雖然很輕微,卻是結(jié)結(jié)實實地炸響在了他的心里,他下不去手……
“?。?!”
林成棟崩潰地喊了一聲,雙手松開了繩索,捂著臉說道:“我真……干不下去……對不起……!”
喊完,林成棟猛然起身沖向臟兮兮的廚房,打了一盆冷水,重新來到二人身邊,直接潑了下去。
……
乙醚如果調(diào)試適量,吸入濃度也不是特別大的話,正常清醒時間,那也就是10-30分鐘。這根據(jù)人不同的體質(zhì),也會有不同的反應。
秦禹比顧的體質(zhì)更好一些,所以率先轉(zhuǎn)醒,身體也逐漸恢復了力氣。
林成棟目光呆滯地坐在墻壁旁,雙眼內(nèi)的淚痕還沒有干。
秦禹起身后,沒有馬上去毆打林成棟,或者是搶他武器,而是第一時間用冷水不停地往顧臉上潑,并且低聲問道:“到底怎么了,成棟?!”
林成棟呆愣地看著秦禹,話語簡潔地說道:“外面或許會有人盯著,你們從天臺走,剩下的不用管了?!?
“放nm的屁!”顧逐漸清醒了過來,眼珠子瞪得溜圓地問道:“有人故意搞你,還tm的要殺我,老子絕對咽不下這個口氣。到底咋回事兒!”
“成棟,你要能解決這個麻煩,你也不會選擇把我倆調(diào)來,干這種事兒?!鼻赜淼芍壑樽诱f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在二人連續(xù)逼問的情況下,林成棟情緒再次崩潰,極度憎恨地吼道:“都他媽怪那個魯蕩,都賴他,不然我不會被牽扯進來……?!?
“魯蕩?!”秦禹有些懵地問道:“跟他有什么關系?”
林成棟無助且無奈地抓著頭發(fā),說起了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
……
一年多以前,原本是李元震,秦禹,還有顧三人被分到了一個寢室,不過后來李元震以要跟朋友住一塊為理由,就跟林成棟調(diào)換了寢室。而也正是因為這次換寢,讓林成棟無意中卷入到了魯蕩被殺的事件里。
剛開始,魯蕩并沒有注意到林成棟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不過隨著眾人都在校內(nèi)住了下來,這學員彼此之間也逐漸熟悉了起來,并且各自都玩出了圈子,所以前者也有了別的想法。
魯蕩跟秦禹有過過節(jié),再加上后來響兒的事兒,都讓奉北圈子內(nèi)的人覺得秦禹跟他們漸行漸遠,所以魯蕩就想了個不上臺面的招。他想利用林成棟已經(jīng)跟秦禹混熟了的關系,讓他當個奸細,關鍵時刻能漏點消息給自己。
而這其中,魯蕩也有意想探探顧的底,所以林成棟這個一沒啥背景,二沒啥錢的人,就顯得非常好利用。
魯蕩出事兒之前,曾經(jīng)約過林成棟一次,側(cè)面說過自己的想法,并且也暗中許諾,自己可以給林成棟拿一些錢,但后者卻干脆地拒絕了。一來是他覺得顧和秦禹人不錯,大家相處的也愉快;二來是他才不想摻和到這種勾心斗角的事兒里,因為他沒啥資本,貪財?shù)南聢?,也不一定會好?
可魯蕩對這事兒卻不死心,他覺得是自己價碼沒給到位,所以他出事兒的當天,借著點酒勁兒,以學生會要找林成棟有公事兒要辦的理由,約了他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