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年,溫沭依稀記得那是怎樣一雙眼睛。
靈動、矜高、目下無塵,又帶著一點好奇,完全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比起他這個當時已經拜入乾元宗八九年的親傳來說,那時剛上山還沒拜師的她更像是乾元宗的親傳,毫不客氣的指揮他端茶倒水。
但趾高氣昂的語氣里不止有傲慢,還有關懷。
她在得知自己的身份后,說他的衣服配不上他的身份,此后她在乾元宗多少年,就包攬了他的開銷多少年。
沈佳音只是有點公主病,絕非眼前這個殘忍冷漠的人!
溫沭心痛難當,一個勁的說:“你變了,你變了......”
迦嬰懶得看他悲秋懷春,命令道:“不是要負荊請罪?跪?。∥业哪托目墒怯邢薜?,沒時間陪你干耗!”
說著,腳下又用了幾分力。
阮嬌嬌悶哼一聲,幾乎喘不過氣來,五官都疼的扭曲了。
她的手劇烈的顫抖著,正用盡全身力氣往懷里伸去——
“啪——”
滄瀾劍落地,溫沭最終還是跪在了迦嬰面前,他背脊彎曲好似被人打斷了脊梁,目光悲傷又破碎的看著迦嬰。
“是不是師兄跪了,你就會跟我回去?”
他的語氣里滿是明晃晃的希翼與期盼,但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的心情,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壓根就毫無底氣!
迦嬰挑眉:“也不是不行,不過嘛......”
“不過什么?”
溫沭眼睛一亮:“只要你說出來,師兄一定做到!”
“你剛剛說,不就是一顆金丹而已?”
迦嬰滿眼嘲弄之色,目光移到他丹田處:“不過就是一顆金丹,那就將你的金丹挖出來給我賠罪,如何?”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