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郭的確是很清楚自己的責任。
    哪怕季禮和蔣江在他身邊不過幾米,與鬼童拉開了第一次交戰(zhàn),他也沒有露過頭。
    順著這樣一條路狂奔,風聲在耳邊呼嘯的格外劇烈,兩個逃命的人心情各自復雜。
    季禮仍然在思考著這只鬼的特性。
    從當前情況來看,似乎鬼童就是他們本次任務的根源鬼魂。
    也只有它從任務還未開始就已經(jīng)顯露身形,并且第一個對店員們下手。
    這些倒不足以支持季禮認為它就是根源鬼的判斷,最關鍵的是它的種種表現(xiàn)。
    嚴格在規(guī)則之中進行殺人,遵循時間與方式的基本格局。
    在相等的間隔期出現(xiàn),分幾次通報,最終完成殺人。
    盡管正式任務開啟前后,它的出場方式不同,但這個大致的規(guī)則沒有改變。
    只不過多了一道程序而已,先讓受害者與季禮觀看到死法。
    也正是基于這一點,讓季禮更加確定它就是他本次任務要接引的鬼物。
    因為它任務前后的區(qū)別,顯然就正對應了天海酒店對鬼物的限制!
    太合規(guī)了……
    可若是真如此簡單就找到根源鬼,任務內(nèi)容何必要多余地給出注釋?
    季禮在思考的事情,與蔣江此刻腦子里裝著的東西完全不同。
    他一邊不知目的地跟隨著季禮狂奔,另一只手不斷撫摸著自己的脖子。
    雙目中的大量血絲,以及那沾染了血污的手掌統(tǒng)統(tǒng)在宣告著他此刻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狀態(tài)。
    脖子被不知不覺地割開了,但他竟然不疼不癢,更沒有死。
    蔣江的腦海中不停在回蕩著季禮的那番話,這只鬼是要分幾次殺死他,完成那無解殺人手法。
    一想到這里,他被風拍打的臉就痛苦地皺在一起:
    店長…我是不是真的沒救了……
    季禮思考之余瞥了他一眼,低頭確認了下時間。
    現(xiàn)在距離蔣江第一次見鬼已經(jīng)過去了五分鐘,如果不出所料的話,八分鐘后鬼童將第二次現(xiàn)身。
    清源路是一片別墅區(qū),四周環(huán)境空曠,這預示著他們并沒有良好的躲藏地。
    現(xiàn)在來看,只有蔣江一人見鬼,鬼童也只針對他一人。
    但季禮必須傾盡全力救他,就算鬼童真的是無解殺人,起碼也要進行嘗試,否則輪到他時只能等死。
    經(jīng)過一段時間奔逃后,季禮的速度逐漸減緩,他看了看周圍的情況。
    最終他看到了一棟亮著燈的別墅,心一橫拉著蔣江朝那里跑去。
    翻越圍墻,二人走到了緊鎖的門前,蔣江一臉不解地看著他,不敢出聲。
    隨后季禮就掏出手槍對著門鎖位置連開數(shù)槍,抬起一腳破門而入。
    槍聲驚醒了沉寂如水的夜里,同樣驚醒了別墅內(nèi)的主人。
    當季禮拽著蔣江進入別墅時,一個手拿高爾夫球桿的男人,以及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從樓上正巧走下。
    他沒有去管,只是將蔣江按在了沙發(fā)上,瞥了一眼敞開的房門,沉聲說道:
    以見鬼之法接近你,但第一次出現(xiàn)時你沒有看到它,卻依舊被割開了脖子。
    我猜測第一次見鬼是標記、隨后它就已經(jīng)認準了你的位置,理論上來講你應該是死定了。
    蔣江被強硬按在沙發(fā)上,雙眼高高鼓起,聽著季禮語的刺激,求生的本能讓他瘋癲。
    救我!你一定要救我!
    讓我怎么做都行,只要保下我一條命!
    季禮的眼神中閃現(xiàn)著掙扎,這只鬼的殺人方式
    實在太過特殊。
    蔣江只要見它第一次,幾乎就等同于必死無疑。
    這種只作用于他一人的情況,旁人要救難度太高了。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我已經(jīng)報警了,趕緊滾出我的房子!
    男主人這個時候半個頭露在樓梯口,舉著棍子勉強怒吼道。
    而季禮在這時終于緩緩抬起了頭,面如寒霜地提著槍快步走向二樓。
    蔣江縮在沙發(fā)的一角,看都不敢看。
    片刻后響起的兩聲槍響,還有那此起彼伏的慘叫,在折磨著他即將崩潰的神經(jīng)。
    當他鼓著膽子抬起頭時,已經(jīng)見到季禮正一手一個拖著兩個半死的人,在地上劃出了兩條長長的血痕。
 &n-->>bsp;  季禮一揮手,青銅古棺出現(xiàn)在了一樓的客廳之中。
    求你…放過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