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聲音出現(xiàn)在腦海中,地面顫動,如同呼吸節(jié)奏般上下起伏,帶著地上的碎物全都稀里嘩啦的碰撞發(fā)出聲響,云初抬起頭,落日并不刺眼,反而讓她產(chǎn)生一種被注視的錯覺,但落日怎么會是眼睛呢。
我叫云初,而你又是誰。
怎么感覺自己好像不止一次回答這個問題了,她抬起頭,褲腿似乎被什么東西拽了一下,云初低頭看,原來是張鐵片被風吹過刮過衣服,自始至終,她在這里好像就沒見過一只活物,無論是原處,還是就近在地上挖,全是大大小小形態(tài)各異的碎片物什。
我嗎,腦海中的聲音思索片刻,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思索回憶……你現(xiàn)在就站在我的手掌上,我憑什么告訴你我是誰。
但是……云初想,因為我向你介紹了我自己,所以我希望你也可以向我介紹,如果你不希望,那也莫強求。
聲音頓了片刻,語氣好像帶些不耐煩的無可奈何,當然云初更多感覺是竊喜,他在高興什么?腦海中的聲音回答道——說出來,你可別嚇到站不穩(wěn),我就是這個世界。
日月是我的眼睛,大地是我的手掌,云初剛聽時還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后來想起那類似眨眼的落日現(xiàn)象才反應過來他應該說得就是字面意思,他是世界,而她站在祂的手掌上。
那你為何如此荒涼,云初蹲下去隨手撿了一片碎瓦,而且一眼望去全是碎片,這個世界就沒有一樣圓滿的東西嗎。
微風就像一只溫柔而干燥的手掌,輕輕吻過她的臉頰。
有,腦海里那個自稱世界的人說道,最完美的造物便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