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源苦笑一聲,“果然瞞不住您?!?
陸啟山瞪了陸源一眼,“什么時候知道她身份的?”
“這就說來話長了?!标懺疵掳偷溃骸耙荒昵?,她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時候,那時候,我只以為她是某個富家千金。
直到萬國大會,趙吉突然跪在了我面前。
他雖是我弟子,但我不允許他行跪拜禮,但是那一次,他卻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跪了。
雖然有碰瓷的嫌疑,但我了解那小子。
他是第一次見到蒹葭,但是他們之間卻頻繁的眼神交流。
那時候我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我想,他們應(yīng)該是熟人。
直到后來,張威也跪下了,我就明白了。
后來,她離開北涼,回了白玉京,我的人一直跟著她。
她手下人很厲害,但比我人還是差不少的......
直到她入宮,我就知道,她身份不一樣。
大乾被新黨把持,哪來的女官,女帝要真有這個腦子,也不至于被架空了。
后面越來越多的證據(jù)證明,她就是女帝?!?
“為什么不揭穿她?”
“給她留面子,她那么要強(qiáng)的一個人,發(fā)現(xiàn)自己孩子的父親是逆賊,根本受不了。
平心而論,這樣的事情,誰都難以接受?!?
陸源嘆了口氣,“其實(shí)裝傻充愣,也挺難受的,她一直以為我不知道呢?!?
“你既知道,為何要跟她決裂?”
“不把她逼到山窮水盡,她怎么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陸源拿出煙,給老陸點(diǎn)上,又給自己點(diǎn)了一根,“您在她身邊這么久,肯定知道她的性格,說實(shí)話,我真的放棄她了。
真算起來,我不欠她的。
歡歡是一份珍貴的禮物,我感激她。
但并不意味著,我要被她套牢。”
“那如果她回心轉(zhuǎn)意了呢?”
“不可能的!”陸源擺擺手。
“我這一次來,就是她讓我來的,她要跟你坦白,想跟大秦聯(lián)姻?!?
“爹,您了解我,就像我了解您一樣,您說服她沒少費(fèi)功夫吧?”陸源道。
“混賬東西,老子還不是為了你?”陸啟山生氣道:“你冷不丁的自外面支了這么大一份事業(yè),老子能不為你操心嗎?
你真以為老子這么想留在大乾?
忠臣算什么?
大乾都這樣了,就算我殉節(jié),也會被新黨寫成烏鴉。
你走之前老子怎么說的?”
“想當(dāng)清官,就要比貪官更貪,比奸臣更奸!”陸源說道,可旋即反應(yīng)了過來,“不對啊爹,你一開始就死心塌地跟著蒹葭,那時候你就想好了?”
“流蘇都說你傭兵數(shù)萬,兵多將廣,麾下百萬之民,那不遲早要造反?
老子再忠,也肯定會被懷疑的。
你真以為老子傻?
真等你當(dāng)了反賊,老子被他們抓了,那不成了人質(zhì)了?”
陸源倒吸口涼氣,豎起大拇指,“爹,你比我還奸!”
仔細(xì)一想,簡直細(xì)思極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