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了謝,腳步輕快地走回了病房。
推門而入,我看見夏絳許還是和往常一樣,安靜地躺在床上,臉色平和,睫毛修長如扇。
我輕手輕腳走過去,坐到他床邊,忍不住湊近他耳邊,聲音嬌俏地說:
老公,我們有寶寶了。
說到寶寶兩個字時,我鼻頭又酸了一下,手悄悄撫上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
以后我就不需要你咯,要和你說再見了。我輕笑著,帶著點惡作劇的得意。
這一個月以來,我仗著他醒不過來,幾乎每天都當(dāng)他是我的樹洞,說話,說煩惱,說小時候一個人吃飯的委屈,說初中成績墊底時被老師叫去辦公室冷嘲熱諷,說我撿到流浪貓卻被父母吼著丟掉。。。。。。
我從沒和誰說過這些。
從小到大,我都沒有一個可以真正掏心掏肺的朋友。
大概就是這種時候,人才會越說越上頭吧。
他不會醒,不會插嘴,更不會打斷我,我便習(xí)慣了把他當(dāng)作傾訴的對象。
甚至一度覺得,只有在他說不出話時,我才最安心。
如今我面對他,早就不再緊張了。
你要是醒著,肯定會嫌我啰嗦吧?我眨眨眼,可惜你不會說話,我才不怕你罵。
我一邊調(diào)侃,一邊起身準(zhǔn)備拿包去醫(yī)院做進(jìn)一步全面檢查,也好晚點告訴老太太這個好消息。
可還沒走出兩步,我忽然覺得——
我的手,好像被什么東西握住了。
細(xì)細(xì)的一點力道,帶著微微的顫。
?
我心頭一緊,猛地低頭看去,只見那只原本毫無生氣的手指,竟然緩緩收緊——
我瞳孔一縮,心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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