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包廂里,只有汪程國一個人。
他坐在主位,看到崔婷婷來了,還扯出一抹笑容,站起來迎接。
崔婷婷很意外,本以為汪程國是在這里應(yīng)酬客戶,包廂里應(yīng)該人滿為患。
“汪總?!?
她走到汪程國座位旁邊,將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抱歉,讓您久等了?!?
汪程國立馬迎合,“不不不,大老遠把你折騰到這兒來,我的不是?!?
他如此態(tài)度,反倒是讓崔婷婷不知該說什么好。
崔婷婷笑了下,落座,突然就沉默下來。
“崔經(jīng)理,我們不能繼續(xù)合作,我覺得你是聰明人,應(yīng)該知道為什么?!?
汪程國不想得罪宋家。
他與宋家有很多合作,宋家支撐了他大半個家業(yè)。
當(dāng)然,他也不敢得罪蘇封塵。
等待崔婷婷過來的時間里,他思來想去想打感情牌,讓崔婷婷主動放棄合作。
“我與崔家合作也這么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崔婷婷細(xì)眉擰起,她不理解汪程國這是鬧哪樣?
明明不想合作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擺得很明顯了,為何突然放低姿態(tài)?
“崔經(jīng)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撐著汪家不容易……”
汪程國見她一直不說話,立馬開始賣慘。
好像崔婷婷非要合作,就是在逼他一樣。
“汪總?!贝捩面么驍嗟?,“您說的有道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也希望我們好聚好散?!?
汪程國立馬露出一個笑容,隨即他站起來,“崔經(jīng)理喜歡吃什么,隨便點,今天我請客,不過我這里還有些事情,就不奉陪了?!?
崔婷婷拿了包起身,“不用了?!?
她不是來蹭飯的,揣著不知汪程國這是做給誰看的疑惑,果斷轉(zhuǎn)身離開。
汪程國跟她前后腳離開包廂,目送她進入電梯后,朝著另外一個包廂走去。
崔婷婷進入電梯,看著他進入了長廊盡頭的包廂,她垂下眼簾將心思收回來,準(zhǔn)備彌補措施。
那端,汪程國重新回到包廂。
包廂里依舊是一片死寂,蘇封塵沒在座位上,他在落地窗前吸煙。
他看著崔婷婷從酒店離開,雖然是遠距離,可不難看出一臉愁容。
他眉峰一攏。
身后傳來汪程國的聲音。
“蘇總,我跟崔經(jīng)理已經(jīng)談完了,雙方達成協(xié)議,覺得沒必要繼續(xù)合作,崔小姐畢竟年輕,剛接觸商圈,有些氣盛。”
他一盆臟水扣在崔婷婷身上,暗示是崔婷婷不愿意合作的。
蘇封塵唇瓣上抿著煙,回過頭來看向他,目光倏地瞇起。
一股凜然的氣息朝著汪程國源源而去,驟然令汪程國的身體一緊。
“是嗎?”
煙支隨著他說話上下擺動,他指縫取下煙,朝著煙灰缸撣了撣煙灰。
“崔經(jīng)理這么年輕氣盛,讓你一個電話就喊過來了?”
汪程國:“……”
汗流浹背,他扭過頭去看了眼宋先生。
此刻,宋先生哪里還能摸不透蘇封塵什么意思?
他給汪程國使眼色,讓汪程國別惹這尊大佛。
汪程國立馬說,“崔經(jīng)理識大體,是我的不是了!”
“你的不是,多著呢。”蘇封塵吐出一口煙圈,嗓音宛若寒冬夜晚,又冷又沉,“那還合作嗎。”
汪程國又是看了一眼宋先生。
宋先生適時宜地說,“崔家人都挺不錯的,崔氏這些年也緩過來了,前途一片無量,汪總可以考慮繼續(xù)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