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夢到了兩家商量婚事。
    他忙,許煙總是把有關于婚禮的一切準備好,然后送去秦氏讓他過目。
    每次他都不甚在意的掃一眼,把東西原封不動退回到她眼前,“你喜歡就好?!?
    許煙問,“你呢?”
    秦冽修長手指抵下頜,“我無所謂?!?
    有些事情現(xiàn)實里發(fā)生的時候沒覺得有什么。
    但是在夢里,細節(jié)放大,就會格外清晰。
    就比如這個場景,當時發(fā)生的時候秦冽覺得稀松平常,可現(xiàn)在,卻清楚看到了許煙眼眸里暗下去的光。
    臨夢醒時分,是許煙提離婚的場景。
    她坐在床上,像談合作一般跟他談離婚。
    按照今晚猶如回憶般夢境的發(fā)展,他理應是應下,起身離開。
    可夢里的發(fā)展卻是……
    ——“秦冽?!?
    ——“嗯?”
    ——“我們談談?!?
    ——“有事?”
    ——“我想離婚?!?
    ——“我不同意?!?
    夢里,他話音落,夢境戛然而止。
    他倏地睜眼。
    房間里昏暗一片,好在有落地窗外透進來依稀月光。
    秦冽抬手臂置于眼前,深吸了一口氣,緊咬牙關。
    心在這一刻酸的發(fā)脹。
    半晌,秦冽起身去了浴室。
    淋浴水從頭頂沖刷而下的那一刻,他手撐在浴室瓷磚壁上久久沒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唇角勾起一抹自嘲。
    他不同意。
    可他有什么理由什么資格不同意。
    接下來的時間,直到天亮,秦冽都沒再睡。
    清早七點,秦冽捏著眉心正準備出門,接到了牧津那邊的電話。
    電話接通,牧津簡明扼要,“喬弘毅找到了?!?
    秦冽,“人在哪兒?”
    牧津,“虞城,現(xiàn)在正在回來的路上。”
    秦冽道,“送我那兒?!?
    牧津,“知道了?!?
    跟牧津掛斷電話,秦冽臉色肅冷。
    秦冽沒在御景莊園吃早餐,離開時抬頭看了眼許煙住的房間,闊步出門。
    ……
    喬弘毅是臨近中午才抵達的泗城。
    送到秦冽那兒的時候?qū)⒔稽c。
    短短三天時間,喬弘毅像是老了十幾歲。
    身上糟遢,頭發(fā)凌亂,胡茬發(fā)白,雙目無神。
    看得出,逃亡的日子并不好過。
    保鏢推著喬弘毅上前。
    保鏢力道不大,喬弘毅卻神情恍惚,一個踉蹌,人撲通跪倒在地,腦袋直直撞在了面前的茶幾上……
    茶幾是水晶材質(zhì)。
    撞得不輕,額頭頓時鮮血直流。
    即便被撞成了這樣,喬弘毅像是感覺不到疼,木訥抬頭。
    在看到秦冽后,他忽地咧嘴笑,“秦冽,竟然是你,哈哈哈哈,你這么大費周章整我,不會是對那個小婊子動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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