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傅寒川喝斷她,托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你先想想你自己!”“她要是有個好歹,那么,你就是兇手!”他提醒她:“現(xiàn)場有多少雙眼睛看著?病區(qū)還有監(jiān)控!到時候,我也保不住你??!”“那就抓我啊!”白冉臉色蒼白的寒冷,“你以為,我會害怕嗎?”她竟然這么說……傅寒川瞳眸震了震,脫口道,“那元寶呢?他才剛和媽媽相認(rèn),你忍心就這么丟下他?”“……”白冉一凜,僵住了。是啊,她的元寶,還那么小……“走!”趁著她愣神的工夫,傅寒川把人打橫抱起,帶了出去。…盛相思下戲時,傅寒江到了。他的臉色不太好,一副難以啟齒欲又止的模樣?!俺鍪裁词铝??”盛相思有所預(yù)感。應(yīng)該不是她的事,如果是,那么,傅寒江不會等到她下戲。那么,是事關(guān)白冉?之前,她聯(lián)系祁肆沒聯(lián)系上,之后又去忙了。抿抿唇,猜測著問道:“是大哥那邊,怎么了嗎?”“是。”傅寒江伸出胳膊,握住她的手,語調(diào)盡量平緩,“聽我說,別著急……白老他,過世了?!薄埃 笔⑾嗨紲喩硪徽穑埩俗?,閉了閉眼。怎么會?“不是說,有在好轉(zhuǎn)嗎?”傅寒江皺了皺眉,如實(shí)道,“白冉在陪白老檢查時,遇上了姚樂怡?!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沒有人比盛相思更清楚,姚樂怡有多惡劣!“走吧?!辈煊X到相思身子明顯變得僵硬,傅寒江握著她的手緊了緊?!跋热メt(yī)院。”“嗯。”他們到的時候,白冉靠坐在床頭,正在吸氧。傅寒川在床邊坐著,端著水杯,喂她喝水,“再喝一口?”白冉不說話,推開杯子,沒有再喝的意思。傅寒川放下杯子,見到弟弟妹妹進(jìn)來了?!皝砹?。”傅寒川站起身,看向相思,“你們關(guān)系好,你陪她,說說話?!薄昂?。”兩兄弟對視一眼,一同出去了。房間里,只剩下相思和白冉?!叭饺健!笔⑾嗨荚诖惭刈拢p輕握住白冉的手,“是我。”白冉遲鈍的扭過頭,看著她,“相思……”一開口,淚水跟著簌簌滑落,“我爺爺……沒了啊……”“醫(yī)生說,他在好起來了的……他會好起來的?!睖I水不斷,泣不成聲?!翱墒?,因?yàn)橐封膸拙湓挕麤]了!沒了啊!啊……”盛相思忙站起來,抱住了她。她從小是被外婆養(yǎng)大,她完全能理解白冉此刻的心情……恰好,她們又都屬于那種六親緣淺的人。祖輩的離去,這世上,最疼愛他們的人,沒了……“嗚嗚……”靠在盛相思懷里,白冉終于哭出了聲。門外。傅寒川聽見了,緊皺的眉心跳了跳。算是好事,她哭出來了……最怕的,就是她一直憋在心里?!⑾嗨汲鰜砹?。傅寒川和傅寒江都在門口守著,沒敢走開?!按蟾?。”她指指里面,“冉冉這會兒睡了?!薄班??!备岛h首,鄭重道謝,“謝謝你,若是有空……麻煩你,過來陪陪她。”盛相思自然沒問題,“我會的?!奔词勾蟾绮徽f,她也會這么做?!按蟾??!备岛瓲恐嗨?,一起和兄長道別,“那我們就先走了,有事隨時吩咐?!薄班拧!睆牟^(qū)出來,盛相思禁不住去問傅寒江?!耙封沁叄蟾绱蛩阍趺醋??”“這個……”傅寒江猜到她是什么意思,有些無奈,“我理解你,但是,白老這情況,加上她并沒有直接做出傷害行為,只怕……”說到這里,盛相思就明白了。扯扯唇,譏誚道:“所以,她又不用付出代價了,是嗎?”“……”傅寒江沒法回答,只能沉默。盛相思呵笑:“好人有好報(bào),就是句屁話!依我看,老天爺,是專門挑好人欺負(fù)!”“不會的。”傅寒江卻道,“我沒回答,是因?yàn)椴恢来蟾绲拇蛩?,但發(fā)生了這種事,大哥總會給白冉個說法?!薄罢f法?”盛相思很快的道:“人沒了,什么說法,都沒用了。我看,大哥這回,是"自身難保"。”“什……”傅寒江沒太明白"自身難保"的意思,正想問個清楚?!鞍 笔⑾嗨纪蝗晃孀∽?,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袄Я??”“嗯。”盛相思點(diǎn)點(diǎn)頭,“最近戲拍的太滿,昨天才睡了四個小時不到?!甭劊岛r皺了眉。想說,非要把自己搞的這么累干什么呢?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這是相思的工作,她喜歡,由著她吧。千金難買她喜歡?!翱恐?。”傅寒江拍拍大腿,扶著相思,躺在他身上,“路上得有半個多小時,躺著睡舒服點(diǎn)?!薄昂冒?。”盛相思笑著點(diǎn)頭,沒跟他客氣,躺在他腿上,選了個舒適的姿勢。閉上眼,“那我睡了。”“好?!备岛π?,拿了毛毯,蓋在她身上,胳膊環(huán)著她的腰身,“我抱著呢,不會讓你掉下去的,安心睡。”…這邊,傅寒川回到病房。正如相思所說,白冉這會兒睡著了。她太累了,身心俱疲。傅寒川轉(zhuǎn)身出了病房,合上房門。吩咐祁肆,“你在這兒守著,不要離開?!薄笆?,大少放心?!薄班??!备岛h首,出了病區(qū),緊接著去了骨科病區(qū)。姚樂怡額上的傷處理過了,包上了紗布。見到傅寒川,姚樂怡捂住了額頭,扯唇,露出個凄慘的笑?!澳銇砹??我的頭,好痛啊?!备岛ǔ聊?,定定的看著她。半晌,才問道:“你今天,為什么跟白老說那些話?”“我……”姚樂怡眼眶一紅,連連搖頭,“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薄安皇枪室??”傅寒川譏誚的重復(fù)著,“可現(xiàn)在,事實(shí)是,白老沒了?!薄啊币封UQ?,似乎沒聽懂他的意思,“為什么你們都來找我?不關(guān)我的事??!我只是說了幾句話,他就……我沒有對他做什么,我沒有碰他啊!”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