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一點,白冉渾身發(fā)冷。“我知道了!”很對不起爺爺,但是,她不得不走!“快走吧!”盛相思催促著,“已經(jīng)有一會兒了,大哥隨時會過來!”“好!”最后看一眼緊閉的病房門,白冉一咬牙,緊握住相思的手,跟著她快步跑出了病區(qū)?!暗葧?!”盛相思從包里取出了墨鏡,和口罩。但她只有一副墨鏡,去看慕云,“你有幾副墨鏡?”慕云翻開隨身的包,“還有副備用的?!薄敖o我!”“好?!笔⑾嗨即魃峡谡帜R,再給白冉也戴上,看了看慕云,“你別跟我一部電梯,等下一次吧!”“這……”慕云皺眉搖頭,“九爺吩咐……”“聽我的!”盛相思急道,“事出緊急!我們很可能會和大哥碰上,你太顯眼了!”慕云這樣高的個子,到哪里,都會引來人多看兩眼?!拔液桶兹较认氯?,在車上等你!下面還有他們四個,我不會有事的!”電梯堪堪停下?!熬瓦@樣!”盛相思拉著白冉,迅速進(jìn)了電梯,沒讓慕云跟著一起。慕云想了下,走了樓梯,用跑的,她得和相思同時到一樓才行。電梯里,盛相思和白冉緊挨在一起。途中,電梯又停下好幾次,上來不少人。盛相思挽著白冉,小小聲:“人多點好,越多越好?!边@樣,即便萬一真的和大哥撞上,他們混在人群里,不那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班??!卑兹近c著頭,緊扣住相思的手,心跳快的出奇。電梯到達(dá)一樓。兩人手挽著手,即便戴著墨鏡口罩,也不敢抬頭,更不敢四處亂看?!翱熳撸 薄班?!”混在人群里,擠著往外走。忽而,盛相思心頭一跳,她看見大哥了!傅寒川匆匆趕到,正從大門口往這邊過來。她能感覺到,白冉掐著自己的胳膊,想必,她也看到大哥了。兩人大氣不敢出,低著頭,側(cè)著身子,同時加快了腳步。傅寒川并沒有留意,他一心記掛著白恭禮,只想快點趕到病區(qū)。腳下生風(fēng),和白冉堪堪擦肩而過。這一刻,白冉的心跳幾乎都要停止了,身子發(fā)軟,險些站不住。幸而,有相思扶著她。到了電梯間,傅寒川一腳跨進(jìn)了電梯里,突然,停下了腳步?!霸趺戳耍俊逼钏烈苫蟮目粗?。傅寒川微皺了眉,總覺得哪里不對?!安粚Α薄安粚??哪兒不對……”祁肆剛發(fā)問,就見傅寒川驀地轉(zhuǎn)身,出了電梯,轉(zhuǎn)身往外跑?!按笊伲俊彼@是去哪兒???傅寒川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他就是覺得不對,他剛才,好像聞到了白冉的味道!一路跑了出去,四處張望著,并沒有明確的目標(biāo)。而后,視線落在了前面兩個偎依在一起的女人的身上!這背影……傅寒川喉結(jié)滾了滾,心臟猛烈的撞擊著胸膛,突突作響?!罢咀?!”這一聲喝,鏗鏘有力的砸在了盛相思和白冉的心上,炸翻心湖!白冉死死扣住相思的手,該怎么辦?傅寒川追上來了!他還是發(fā)現(xiàn)她們了!這會兒,盛相思也已經(jīng)慌了神。兩人對視一眼,隔著墨鏡,卻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絕望!果真是害怕什么來什么,就像是……被算計好了一樣!電光火石間,白冉猛的甩開了盛相思,“你快走!別管我!”說完,不管不顧的往前狂奔!“冉冉?”盛相思傻眼,大哥已經(jīng)追來了,她還能往哪兒跑???白冉又何嘗不明白?完了,完蛋了!之前所有一切,都白費了……她逃不掉了!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冉冉!”很快,傅寒川越過了盛相思,朝著白冉奮力追上去。大聲喊著:“站住!快別跑了!小心你的肚子!”同時,厲聲喝道:“祁肆!”祁肆跟了他十幾年,不需要他多語,立即招手,示意保鏢們圍了上去!“你們幾個!快!”“是!”“啊,啊……”白冉張著嘴,大口喘著氣。跑得太快,空氣急速的竄進(jìn)她的肺里,針扎般的疼!她跑不動了……“呃!”白冉停了下來,捂住胸口,艱難的喘息著。在她的前面,保鏢們已經(jīng)追了上來,嚴(yán)嚴(yán)實實的堵住了她的去路?!昂?,呵呵?!卑兹匠吨降托?,絕望的淚水瞬間沾濕了睫毛。身后,傅寒川邁著步子,慢慢靠近。卻沒有急著做什么,就這樣,站在她身后,他能更清晰的聞到她身上的味道。傅寒川閉上眼,深深吸氣?!钡偷袜骸笆沁@個味道!是你,沒錯!幸好,我還記得你的味道。不然,就又讓你跑了……”“?”白冉錯愕,什么味道?她身上有什么味道?他居然,是靠嗅覺,聞出的她?他是屬狗的嗎?好半天,傅寒川就這么筆直的矗立著,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并沒有急著伸手摘去她臉上的墨鏡和口罩?!啊卑兹揭苫?,隔著墨鏡回望著他,神經(jīng)似乎打了結(jié)。他這樣,是什么意思?疑惑中,傅寒川驀地張開了雙臂,傾身朝著她罩了下來。一手?jǐn)堉谋?,一手扣住她的后腦勺,深深的,把人摁進(jìn)了懷里!這么多天來,懸著的心臟終于回到了胸腔里!他踏實了!側(cè)過臉,薄唇擦著她的耳廓。咬牙切齒的,艱難吐字:“你怎么,這么壞?知道這些天,我是怎么過的嗎?”逃跑!死遁!簡直是在他的神經(jīng)上點火!這不是要他的命嗎?可是,現(xiàn)在,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原本以為,已經(jīng)香消玉殞,魂歸九天的人,好生生的站在了他面前!跟這一點比起來,其他的,統(tǒng)統(tǒng)微不足道!傅寒川喃喃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就當(dāng)她是跟他鬧,她有這個資格,也有充分的理由!白冉一動不動,攥緊雙手,咬緊牙關(guān),“松手!你弄疼我了!”“?”傅寒川愣了下,猛然回神,抬起頭來,稍稍松開。終于,抬起手,摘掉了白冉的墨鏡和口罩。入眼,是那張他朝思暮想,卻又以為永遠(yuǎn)再見不到的臉!指尖輕顫著,拂過她的臉頰,“沒聽見我喊你嗎?跑什么呢?”“跑什么?”白冉無力的冷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跑嗎?因為我不想看到你!不想跟你!”抬起手,用力推開他。“為什么要纏著我?為什么陰魂不散??。俊薄白岄_!”一道尖細(xì)的女聲,突然間響起。保鏢們瞬間分成兩撥,讓開條道。是姚樂怡,坐在輪椅上,由看護(hù)推著,慢慢靠近。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