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傅寒江醒來,盛相思還睡的香甜,臉頰睡的紅撲撲的。怕吵醒了她,傅寒江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雙腳剛落地,身后發(fā)出聲嚶嚀?!班拧备岛D回身去,盛相思閉著眼,翻了個身,雙腳從被子里伸了出來??礃幼?,并沒有醒。傅寒江皺了皺眉,拉扯被子,蓋住她的腳。寒氣從腳入,偏偏她又愛踢被子。真是讓人操心。但他甘之如飴。等她睡的安穩(wěn)了,傅寒江這才起身,輕手輕腳出了房門。怕吵到她睡覺,回了自己房間洗漱收拾。換衣服時,接到了傅寒川的電話?!拔梗蟾?。”“寒江?!蹦嵌耍岛ǖ穆曇粲行┏林?,“樂怡從梅奧醫(yī)院失蹤了?!薄笆裁??”傅寒江一驚,眉心擰起。這是什么話?“失蹤?”“嗯?!备岛ǖ?,“昨晚接到你的電話,我就聯(lián)系了梅奧醫(yī)院那邊。那會兒,已經聯(lián)系不上她了。”“怎么會?”傅寒江困惑,“她能去哪兒?”既然大哥昨晚就知道人失蹤了,這么長的時間,總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八苈斆??!备岛▏@息道。他自然已經派人查過了。姚樂怡是有計劃的?!八龓е醋o離開了梅奧醫(yī)院,同時買了數十張機票,飛往世界各地。”這……聞,傅寒江一時語滯。一個人,自然不可能同時飛往世界各地。她這一招,就是早就料到了,傅寒川會查她的行蹤。信息聯(lián)網,傅寒川想要查到她的航班信息,這不難。但是,她人有沒有上那架飛機?上了哪架飛機?傅寒川人在江城,勢力也在江城,一時間要把手伸到大洋彼岸,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是鞭長莫及?!鞍凑蘸桨嘈畔?。”傅寒川沉沉嘆息,繼續(xù)道,“她人,現在應該在幾萬英尺的高空。”去往哪里,不得而知。但是,她最終的目的地,毫無疑問。傅寒江道,“她是想回江城?”“應該是?!薄八降紫敫墒裁??”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傅寒江的性子本就比傅寒川要急躁。而且,他隱約有預感?!按蟾纾闶遣皇怯惺裁词虏m著我?”傅寒川沉默了片刻,沒有回答?!暗扔辛艘封南ⅲ僬f吧。寒江,有些事,大哥要拜托你?!薄拔颐靼??!辈挥盟嗾f,傅寒江已然想到了?!按蟾绶判?,陸家這邊,我會吩咐老盧,讓他盯著,一有消息,會立即通知你?!薄昂?,多謝了。”傅寒川這邊,自然也不會放松,但是,加上陸家的勢力,會更加有把握。他得在姚樂怡現身前,找到她。先找到她,才能阻止她接下來可能要做的事。傅寒江不敢受傅寒川的謝,“大哥,你可千萬別這么說,凡是我能做到的,都是我該做的。”沒有傅寒川,又哪里來的他的今天?知恩圖報,是一個人基本的道德信仰?!笆??!备岛I了他的情,“大哥說錯話了,大哥收回。”掛了電話,傅寒江出了房門。離開南樓后,拐去了主樓,去找了趟老盧。兩天后。下午。傅寒江接到盛相思的電話,接通時,里面?zhèn)鱽砟概畟z的聲音。盛相思:“通了,君君,跟爸爸說話呀?!薄芭丁幔客??爸爸,聽到君君嗎?”傅寒江立時笑彎了眉眼,“爸爸聽到君君咯,君君要跟爸爸說什么呀?”“爸爸?!本爸∧桃?,“媽媽今天做好吃的蔥油雞哦,我和媽媽等到爸爸回來,一起吃飯哦?!薄笆[油雞?媽媽做的哦?”傅寒江心上柔軟的一塌糊涂,“聽著就好吃,那爸爸可得早點回去。”“媽媽。”君君把手機給了相思,“爸爸說,他會早早回來哦?!薄笆锹??!笔⑾嗨夹χ舆^電話,嗓音溫軟,后一句是對男人說的?!敖裉炷芑貋沓酝盹垼俊薄翱梢??!备岛煨斓托?,“能準時下班,晚上沒有應酬?!薄澳俏液途?,等你一起吃晚飯?!薄昂??!笔樟耸謾C,傅寒江低頭,對著面前的一攤資料,繼續(xù)忙碌。手機再度響起。這一次,是老盧?!熬艩敗!薄班拧!备岛夹奈⑽Q起,“說吧?!薄罢业揭封?。她從柬埔寨轉機,回到的江城。”果然,傅寒江眸色暗了幾度。吩咐道,“先把人送去銀灘。”一早,他和兄長聯(lián)系過,知道兄長今天忙著城郊一個項目,人不在市區(qū)?!笆?,九爺?!备岛樟耸謾C,眼前的這一頁報表還沒看完,又來電話了。還是老盧。“九爺,有點麻煩……姚樂怡她,不肯合作。”什么?傅寒江不大明白,“只是送她去銀灘,她為什么不肯合作?”“她不讓人靠近?!崩媳R訕訕的道,“她說,要么,叫傅總過來,要么,要您過來,否則,她哪兒都不去?!焙恰8岛p嗤,這倒是符合她的行事作風??蛇@會兒,大哥能趕過去么?傅寒江拿起手機,撥通了兄長的號碼……沒有接,想必是在忙。他只能作罷,編輯了條信息發(fā)過去。大哥,姚樂怡截住了,我先送她去銀灘。而后,傅寒江思忖片刻,收了眼前這一攤,起身拿起衣架上的西服外套,出了總裁室。“容崢,跟我去趟機場。”“是,二爺?!薄瓩C場。姚樂怡在等候室里坐著,神色平靜,看不出一絲的情緒起伏,無喜無怒無悲。傅寒江從門口進來時,她望著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見。”好久?并沒有多久。半個月而已。傅寒江神色復雜的看著她,開門見山的問道,“你這么鬧,是不想治腿,打算一輩子癱在輪椅上么?”凡是疾病,都有最佳治療期。即便是梅奧,也不是有百分百的治愈把握。“哼。”姚樂怡定定的看著他,極淡的冷笑,極輕蔑的口吻?!澳氵@么說,就好像,你多關心我一樣。”“……”傅寒江一滯。“你這么想治好我的腿,不過是想減輕你的負罪感而已?!币封]了閉眼,嘴角勾起抹苦澀的笑,“你們都一樣,只是想擺脫我而已,根本沒有人,真正在乎我?!盻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