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山關(guān),關(guān)城廢墟之上。
一位位神通者,此刻都瞪大了眼睛,仔細關(guān)注著山岳虛影的落地之處。
那里煙塵滾滾,塵埃彌漫,而小懷王則是和那位四品尸傀,一同被砸入了土地之中,生死不知。
安靜,沉默……
數(shù)息過后,正在與赤水娘娘交手的楓林,突然掉頭返回,抬臂便凝聚掌風,沖著那山岳虛影狠狠拍了一下。
“轟??!”
山岳晃動,黃俘光芒暗淡。
“那老王八蛋還在白費力氣?!正面被這挪山符壓中,等同于要承山岳之力?!币晃蝗飞裢ㄕ叱稣f道:“你當那小懷王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嗎?不是爹生娘養(yǎng)的血肉之身?真是可笑……”
“嘭!”
就在這時,隨著山岳虛影的那一下晃動,似乎有人狠狠撞擊了一下山岳的底部。
眾人猛然一愣,而那搬山也是眉頭緊鎖,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地面。
“咚……!”
一聲悶響泛起,只見那山岳虛影竟突然被抬起一角。
一位黑袍碎裂,渾身泛著銀光的威猛男人,竟只用雙臂就拖起了山岳一角,令其露出了一個縫隙。
緊跟著,一位全身都被泥土和鮮血覆蓋的狼狽男子,嘰里咕嚕的從山岳內(nèi)爬了出來,然后拔腿就跑。
他竟然沒死?!
跑的還賊快?
一座山岳虛影,竟然沒砸死他?
“那小子的尸愧,真乃至寶啊。竟有如此神力……令人羨慕。”
“他娘的,搶過來!”
“沒死也重傷了,你看那小懷王,左臂都能擺動,顯然是骨骼受到了重創(chuàng)!”
“……!”
眾人議論紛紛,躍躍欲試。
“轟!”
半空中,搬山道人見小懷王逃竄著離去,立馬飛掠而行,開口道:“爾等拖住他那具尸愧,我去去便來!”
話音落,他如長虹一般飛掠在關(guān)城上空,迅速拉近自己與任也的距離。
十步,
百步,
“……!”
北關(guān)口的景象,已是盡在眼前。
任也腳步不停,目光瘋狂且執(zhí)拗的沖向了大門。
“翁!”
搬山在半空中,召喚出一十二柄飛劍,令其繚繞身體一周后,徹底散開,才大吼道:“泥山十二劍!”
“嗖嗖……!”
十二柄飛劍,爆射而出。
地下,任也一邊奔跑,一邊回頭。
他開圣瞳,令周遭之景在雙眸中變慢,又手持人皇劍格擋。
“叮當當……!”
劍影彌漫,如凋零之花,只瞬一璀璨,一瞬間枯萎。
一十二柄飛劍,被任也擋飛九柄,而剩下的三柄,分別插在了他的右小腿,左肩膀,還有腹部。
“噗!”
一口鮮血噴出,地面一片猩紅。
任也渾身插著三把劍,腹部創(chuàng)口已隱隱露出了微光……那是星核之輝。
他一人站在城關(guān)下,劍身戳地,身體屹立不倒。
城管之下的拱形門內(nèi),愛妃看到這一幕,俏臉變得更加清冷,雙眸竟泛起了血紅之色。
她氣息不亂,再次散發(fā)感知。
半空中,那些跟在搬山老道身后的神通者,在看到小懷王如此凄慘和狼狽時,竟也沒有求饒談和,甚至還用劍身支撐,令身軀屹立不倒。
這幅場景,突然讓他們聯(lián)想起了,當初哪位讓整個南疆邊陲之地都膽寒的大乾懷王。
龍生龍,鳳生鳳。
這老懷王之子,絕不像外人說的那樣紈绔無能,沉迷女色。
“嗖!”
拱形門前,任也咬牙拔出腹部上插著的短小飛劍,只一個健步,便沖到了城關(guān)之下。
“他已深受重創(chuàng),我等一起上!”
“上!”
“……!”
喊聲響徹,不少神通者準備沖入城門樓下,生擒小懷王。
“呵呵!”
就在這時,搬山冷笑一聲:“一個三品,兩個二品,竟還要偷襲與我?!小心思倒是蠻多的,不過老夫走過的橋,比你們走過的路還多?!?
這話一出,原本想要追攆而上的神通者,再次停下了身形。
“挪山符!”
搬山大吼一聲,再次催動出一張黃色符箓,從九天引山岳虛影而下,直奔城管砸擊而去。
“轟!”
“轟隆??!”
“……!”
山岳虛影如剛才一般,帶著滾滾雷霆之聲落下。
只一次砸擊,整個婁山的北城門便頃刻間倒塌,崩裂。
城管之下的人,全部被埋在了廢墟之中。
搬山懸空而立,雙眼望著那里的慘狀,依舊不放行,反而操控著山岳虛影,再一次抬起,再一次砸落。
片刻后,煙塵潰散,山岳虛影徐徐消散,只留下了一片塵埃廢墟。
搬山見到這一幕,才從空中徐徐降落,雙腳踩在了廢墟的邊緣,向里側(cè)望去。
“咔嚓!”
廢墟之中,一只手臂自磚頭瓦塊眾扒出,緊跟著是半具染血的身體。
“吱嘎,吱嘎……!”
傷身在碎物上拖想行,染紅了灰色的瓦片與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