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林書墨在何家住下。
客房是現(xiàn)成的。
苗苗在收拾換洗衣服的時候,林書墨在客廳打了兩個電話。
她沒怎么注意聽,只偶爾聽到一聲:
“好……交給你了,幫我安排一下?!?
“謝謝陳叔……麻煩您代我向陳爺爺問好……”
第二天清晨,兩人前往醫(yī)院。
沒想到,那群親戚比他們更早。
兩人剛到病房門口,里面已經(jīng)吵翻了天——
“老二,不是我說你,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逞什么能???”
“苗女還說你只是小感冒?這叫小感冒?人都中風(fēng)了!你說她怎么這么沒良心?連親爹的病情都能張嘴胡說?!?
女兒奴何民燊哪能讓別人這么說他乖女,當(dāng)即就要掙扎著坐起來,和對方爭辯。
然而努力了幾次,除了急得面紅耳赤,兩眼圓瞪,身體是一點不受控制,根本起不來!
秦慧茹在旁邊快要急死了,一邊得回應(yīng)這群土匪一樣找上門的親戚,一邊還要關(guān)注何民燊的情況,生怕他情緒激動,影響病情——
“你們別說了!我家苗女有沒有良心,我們當(dāng)父母的不知道?!用得著你們來說?!”
“老公——你別動,也別生氣,好好躺著,我來跟他們說!你放心!”
秦慧茹安撫好何民燊,深吸口氣,轉(zhuǎn)向眾人——
“大哥,你今天把老三、老四帶過來,是什么意思?”
為首被稱作“大哥”的中年男人卻看都沒看她一眼,凌厲的目光直逼病床上的何民燊——
“我們男人說話,哪有你一個女人插嘴的份兒?!一邊待著去!”
秦慧茹冷笑:“你們男人說話?現(xiàn)在是大哥你一個人在說吧?怎么?欺負(fù)我家阿燊現(xiàn)在說話不利索?我作為老婆,這種時候,站出來代替他說幾句,怎么了?”
“老二媳婦,你的意思是,你能代替老二做決定?”
秦慧茹:“這話聽起來真奇怪,今天你們是要讓我們兩口子做什么決定?或者說,你們有什么盤算?說得再直白點,你們急吼吼地找到病房來,是想從我們夫妻身上刮下什么?”
“二嫂,你這話就說得難聽了哈!”何老三笑瞇瞇開口,“我們也是為了家族考慮。你看,你們這房沒兒子,相當(dāng)于斷了香火,現(xiàn)在老二癱著,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而你一個女人家家的,留在醫(yī)院照顧老公都忙不過來,還怎么打理那些租出去的房子?”
“租客提出的要求,是不是需要有人處理?電器壞了,是不是要人修?還有屋頂有個漏水啊,墻皮有個脫落啊什么的,是不是都要人去弄?”
“我們也是想為你們兩公婆分擔(dān)一些,好讓老二安心養(yǎng)病,你也可以好好照顧他?!?
秦慧茹冷笑:“按照三叔這個意思,我們是不是還應(yīng)該感謝你們?”
“那當(dāng)然!”
秦慧茹咬緊牙關(guān),才把那句“無恥”咽回肚子里。
“還真不用你們操心,阿燊雖然住院了,但好在沒有生命危險,往后只要好好養(yǎng)著,肯定會痊愈。期間,我和苗苗都可以處理租客的事?!?
“再不濟(jì),也還有阿凱,他跟了我們這么多年,該教的也都教會了,應(yīng)付這些不在話下?!?
何老三:“阿凱?嗤——嫂子,別開玩笑了,那就是個外人!還坐過牢,誰知道他是好是歹?萬一看老二倒下,他趁火打劫怎么辦?”
“再說你和苗女,畢竟是女流之輩,出面應(yīng)付那些難纏的租客,只怕會吃虧??!”
秦慧茹:“現(xiàn)在法治社會,能吃什么虧?他們還敢做什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