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墻之隔,李琳姿焦急地在房間來回踱步。
一分鐘內(nèi)看了不下十次表。
她咬著唇,安靜的環(huán)境讓她心頭那種不安被無限放大。
她幾次試圖拿起手機,但最終又反扣回桌面上。
終于熬到那個時間,她深吸口氣,飛快打開房門來到走廊。
接著,調(diào)整好表情,抬手敲門,然后用再平常不過的聲音說道:“教授,你在嗎?我剛才整理實驗報告的時候發(fā)現(xiàn)a-3組數(shù)據(jù)有點問題,但不是很確定,想找你討論一下,方便嗎?”
里面沒有回應(yīng)。
“教授?我是李琳姿。”
依舊沒有動靜。
她猜測男人已經(jīng)發(fā)作,估計現(xiàn)在情況不太樂觀:“教授?!你沒事吧?出什么問題了?能不能先把門打開?你這樣很讓人擔(dān)心……”
足足敲了兩分鐘,李琳姿手都拍紅了,還是無人回應(yīng)。
她忍不住皺眉,難道還沒回來?
不對啊,她明明聽到隔壁傳來開門聲,還特地從貓眼確認(rèn)過,邵溫白四十分鐘前確實回了房間,
難道……
回來之后,又出去了?
可這個點了……
感覺不太可能。
但里面如果真的有人,憑她對邵溫白的了解,就算不開門,也該回句話,絕對不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裝聾作啞。
李琳姿忍不住湊到貓眼前,貼近往里看。
然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
她又趴在門上,把耳朵貼過去,還是什么都沒有。
她只能繼續(xù)敲,試探著開口:“教授,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能開一下門嗎?”
安靜,直至死寂。
女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教授你這樣,會讓人以為你出事了。為了以防萬一,我覺得還是應(yīng)該給前臺打電話,讓他們拿備用房卡過來開門。我真的打了?”
說著,掏出手機。
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里面還是無人回應(yīng)。
李琳姿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她把心一橫,撥給前臺:“你好,我朋友在房間可能出事了,怎么叫都不應(yīng),現(xiàn)在需要你們過來開一下門……”
等待的間隙,李琳姿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種猜測——
暈倒了?
還是睡著了?
或者……藥效太猛,根本說不出話,也開不了門?
但無論哪種猜測,邵溫白都應(yīng)該是在房間里的。
然而等酒店工作人員抵達,用備用房卡刷開房門時——
安靜的室內(nèi),空無一人!
李琳姿不死心,又去洗手間和陽臺找了一圈,“怎么可能?”
洗手間是濕的,說明邵溫白確實回來過,并且還洗了澡。
空氣中也有殘留的香味,說明那個藥起了效的……
可邵溫白人呢?
“李小姐,你朋友……”
這時,酒店工作人員突然開口。
李琳姿趕緊整理好表情:“哦,他沒在房間,可能出去了,不好意思,搞出這么一個烏龍?!?
“您確定您朋友沒事嗎?需不需要酒店配合尋找?”
“不……不用了,他應(yīng)該就是出去一下,很快就會回來。”
“好的。”工作人員離開。
李琳姿卻越想越覺得不對。
邵溫白中了藥,這么短的時間能去哪兒?
忽然,余光掃過對面房間,她眼珠一轉(zhuǎn),走過去。
叩叩叩——
“雨眠,你在嗎?”
很快,里面?zhèn)鱽砘貞?yīng):“誰???”
“是我,李琳姿。”
下一秒,房門打開,蘇雨眠穿著睡衣,頭發(fā)還是濕的,像剛洗完澡:“有什么事嗎?”
不咸不淡的語氣,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一如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