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容長公主的語氣完全把池燦當(dāng)成不成器的浪蕩子看。
池燦卻絲毫不以為意,用漫不經(jīng)心的口吻道:“我想混個六科給事中玩玩?!?
長容長公主吃了一驚,美眸瞬間睜大幾分:“六科給事中?池燦,你是不是開玩笑?”
池燦笑著坐下來:“我怎么會和母親開玩笑?!?
“簡直荒謬,六科給事中都是正經(jīng)進(jìn)士出身,你當(dāng)是金吾衛(wèi)嗎,任你來去?”
池燦輕笑一聲:“所以才求母親幫忙啊?!?
長容長公主狐疑盯著池燦。
勛貴子弟通過寒窗苦讀考取功名步入仕途的鳳毛麟角,大多都是靠了家族萌蔭謀取一官半職,她這個兒子雖自幼聰慧,吟詩作對都不在話下,但對正兒八經(jīng)的科舉之道卻不耐煩極了。
難不成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母親覺得為難呀?”池燦含笑打斷長容長公主的思索。
長容長公主回神看他,見他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皺了皺眉:“多少年都沒有這種例子,你當(dāng)是小孩子過家家呢?”
她真要把兒子安排到那種位子上,文官們估計(jì)能生吃了她。
“母親覺得不好辦就算了,兒子也就是這么隨口一提?!背貭N說到這里站了起來,“母親要是沒別的吩咐,兒子就回房了?!?
見池燦往外走,長容長公主臉色微沉:“你給我站住!”
池燦腳步一頓。
“好,這兩天我會去求求你舅舅,你答應(yīng)我的事也別忘了?!?
池燦回過頭來,露出大大的笑臉:“多謝母親了?!?
他說完大步走出去,迎面撞見長容長公主身邊的女官冬瑜亦沒有說話,略一點(diǎn)頭便擦肩而過。
冬瑜看看走遠(yuǎn)的池燦,又看看晃動的珠簾,暗暗嘆了口氣。
喬昭回到家中,凈過手才把放在懷中的紅纓拿了出來。
“姑娘,這是姑爺給您留的紅纓呢?!北G好奇伸手,“婢子能不能摸摸?。俊?
小丫鬟手都伸過去了,被喬昭淡定拍開:“不行?!?
冰綠眨眨眼:“姑娘,您不是這么小氣的人吧?”
喬姑娘面不改色笑笑:“我就是這么小氣的人?!?
小丫鬟垂頭喪氣出去了。
喬昭拿起紅纓,先睇了門口一眼,然后放到唇邊輕輕親了親。
“姑娘——”剛剛出去的冰綠一陣風(fēng)沖了進(jìn)來。
喬昭快速把紅纓放下,臉上陣陣發(fā)熱,連語氣都冷了下來:“冰綠,進(jìn)來不知道請示嗎?”
看來是她太縱著這丫頭了,竟越發(fā)沒有規(guī)矩了,也不知剛剛她偷親紅纓的樣子有沒有被這妮子看了去……
喬昭越想臉越紅,很快白嫩的雙頰便盛開了大朵大朵的桃花。
冰綠一時看愣了,喃喃道:“姑娘,您干嘛臉紅?。俊?
喬昭輕咳一聲:“到底什么事?”
“姑娘,姑爺不是把頭盔上的紅纓留給您了嗎,那他的頭盔光禿禿的就不好看了,您可以編一條紅纓送給姑爺啊?!北G興沖沖道。
喬昭默默心塞。
她是會編紅纓穗的人嗎?
好不容易打發(fā)走了小丫鬟,喬昭倚在屏風(fēng)上,盯著紅纓出神。
他走得那么急,定然有許多話要對自己說吧?
她其實(shí)也有許多話要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