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罡問道:“陛下要去何處?”
夏皇朗聲道:“這大夏仙朝都是朕的,朕想去哪就去哪!”
王天罡面無表情道:“但我怎么聽說,陛下要離開北域,前往中域呢?”
此話一出,夏皇面色驟變。
王天罡滿臉漠然,袖口中滑落一道玉簡(jiǎn)。
“三百七十二位諸侯盡數(shù)伏法,陛下是覺得手中已無可用之人?所以聽人說,可以調(diào)用中域的勢(shì)力,為陛下所用,就不管不顧地要跑出去了?”
“陛下,這種話,你也信?”
夏皇眸光閃躲,撇過頭道:“朕不知道魏王在說什么!那些諸侯不過是叛軍,朕怎會(huì)將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
聞,王天罡嘆息一聲,幽幽說道:“這些年,陛下身邊的宮女,護(hù)衛(wèi),每隔一段時(shí)日,便要換上一批!被換下去的,過不了多長(zhǎng)時(shí)間,就會(huì)暴斃而死……
且三魂七魄全散。
連輪回都入不了。
陛下的保密手段的確是好,但如此對(duì)待那些忠心之仆,未免令人心寒??!”
夏皇瞳孔一縮。
王天罡道:“圣靈會(huì)野心勃勃,行事無所顧忌,為達(dá)目的更是不擇手段!時(shí)至今日,陛下難道還沒看清么?”
“而且,陛下不會(huì)真覺得,那三百多位諸侯起兵反叛,是真為了陛下您吧?”
他拂袖輕揮,眼前再度出現(xiàn)一摞玉簡(jiǎn)。
上面符文密密麻麻,映照于虛空。
夏皇抬頭看著那些文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若他們真攻進(jìn)了帝丘,恐怕第一個(gè)喪命的,就是陛下了!”
夏皇眼角抽搐,忽然咆哮:“那又如何,總比朕整日待在這看不到希望的深宮要好,至少死個(gè)痛快!”
“二十年了!”
“朕做了整整二十年的傀儡!朕受夠了,朕寧愿死,也不想再過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
“為此,賭一賭算什么?死一些人算什么?”
“圣臨會(huì)不就是要人血祭嗎?朕給他們!”
“那些賤民,本就是朕的臣民,朕要他們死,他們就得死!能為朕而死,當(dāng)是他們無上的榮耀!”
夏皇癲狂了,踉蹌起身,仰天長(zhǎng)嘯。
王天罡看著他,失望地?fù)u頭:“陛下有手段,有魄力,有野心,但偏偏就是沒有腦子!既然陛下執(zhí)迷不悟,老臣也只能如此了?!?
聞。
夏皇死死盯著王天罡,冷笑道:“哈哈哈,王老賊,你終于是忍不住了!你要竊國,你要謀朝篡位!今日起,你王家將世代被釘在恥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值了,值了,哈哈哈——”
王天罡依舊平靜,緩緩取出一道很有年代感的卷軸,緩緩開啟。
剎那間。
道道金輝浮現(xiàn)虛空,化作一行行文字,龍氣浩蕩,照亮昏暗殿宇。
夏皇愣住,滿眼不可思議:“這是……”
“先皇遺旨!”
那密旨上,行文簡(jiǎn)短,意思清晰。
若新皇昏庸,不堪重任,致使仙朝混亂,民不聊生,天罡吾弟,自取河山自用!
夏皇傻眼了。
直呼不可能。
然而那卷軸中,真真切切傳來的是先皇的氣息。
完全做不了假。
“先皇待臣恩重如山,取江山自用之事,老臣做不出來!好在,皇室血脈,并非只有陛下一人!”
王天罡一字一句,如重錘般敲在夏皇心中。
“你說什么?”
“昔年,先皇龍游北海,化名聶宗,邂逅一宗門女子,二人育有一女?!?
說到此處,夏皇臉色鐵青。
……
北海。
天絕島。
聶婷婷處理完一天事務(wù),洗完澡,慵懶地躺在床上。
忽然。
她伸手摸向枕頭底下。
拿出一只玉鐲,于燈光下打量。
燈火下。
玉鐲泛著微微光芒,有龍形圖騰繚繞。
她自幼就沒見過雙親。
跟著舅舅任平生長(zhǎng)大。
這枚玉鐲,是她父母留給她唯一的遺物。
看起來,還不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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