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儀,是朱明儀,他還活著!”“易永康也還活著!”“回來了,都回來了,所有人都沒死,所有人都活著,哈哈哈哈,都活著!”“我們的人,一個沒死!”當那一道道身影,從那赤色云霧之中走出,來到太清門前的時候,那六人徹底驚呼了起來,他們都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沒想到。最終的結(jié)果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好結(jié)果。所有人,都沒死!“這怎么可能?”“這沒道理??!”“他們怎么可能沒死,明明有好多人的定位珠都已經(jīng)失效了,這不應該是死了嗎?”“怎么……怎么會這樣?”但看著這些人還活著,原本還笑容滿面的袁梓豪,卻在瞬間變了臉色,滿眼錯愕,滿眼不可思議。他明明做了很多手段,觸發(fā)了靠近太清門周邊的所有禁制大陣,雖說不至于真的能夠殺光所有人,但至少也應該大量減員才對??伞F(xiàn)在是怎么回事?他們不光沒死,甚至不少人明顯連傷都沒有,最多只是有些消耗而已!“袁前輩,愿賭服輸。”卻在此時,墨塵開口:“雖說區(qū)區(qū)跪拜之禮我并不在乎,但前輩方才要奪我這神子之權(quán),總該有個說法才是。”袁梓豪愣了愣,死死盯著墨塵:“你做了什么?你怎么做到的?”“我們神子是天選之人,在此城就像是回家一樣,根本沒有任何危險?!蹦珘m還沒回答,其他人便已經(jīng)率先說了起來:“確實,我之前遭遇了莫大的兇險,險些死在禁制之中,可神子到來之后,那禁制殺陣當即無聲無息的消失了,是神子做的。”“我也一樣,神子不愧是赤云正統(tǒng),在這神朝之中,一切禁制殺陣到他面前,都會盡數(shù)消失!”“太強了,這才是赤云正統(tǒng),這才是神主之資!”“……”他們都沒有說假話,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倒是聽著這些話的墨塵,有些難為情,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邊正保持低調(diào)的老師一眼。他其實也挺懵的。其實進來神城之后,他確實距離太清門不算太過遙遠,不過片刻功夫他已經(jīng)到了太清門,但他聽從顧修的話沒有貿(mào)然出現(xiàn)。后來又等了好一陣,陸陸續(xù)續(xù)有人抵達之后,墨塵就打算現(xiàn)身走出,可關(guān)鍵時刻顧修到來,阻攔了他走出的腳步,反而帶著他一個人接一個人的去救助。是的,救助!所有人,全部都身陷囹圄,全部都危在旦夕,偏偏他每次走出去的時候,那些危機、殺陣和禁制,都會盡數(shù)消失。別人說他是神朝正統(tǒng)帶來的力量??芍挥兴约翰胖馈@些,都是老師的本事。當然了。他雖然不明白老師是怎么做到的,但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拆自己的臺,此刻面對眾人訴說,墨塵點點頭:“不錯。”“我從進來這神城開始,就感覺這神城無比熟悉,無比親切,我有一種感覺,此城任何地方,我都可如履平地?!薄斑@不可能!”袁梓豪大呼:“這赤云神城是一件法寶,不是單純的血脈法寶,就算你有血脈之力,也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你用了什么手段,你一定是用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手段!”面對他的質(zhì)問,墨塵卻冷淡說道:“是手段,還是血脈之力,這些似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袁前輩,你該守約了?!薄澳銋^(qū)區(qū)一個煉氣境界的螻蟻,也想接受我的叩拜之禮不成?”安佑靈眸中寒光閃爍。墨塵依舊平淡:“我身為皇子,接受你的跪拜,你并不丟人,何況你當愿賭服輸。”這一刻的墨塵。哪里還有曾經(jīng)那被人欺負了只會一個人躲在山頂哭的樣子,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神朝之主。雖修為低下,可卻氣質(zhì)非凡。只是……“找死!”袁梓豪怒哼一聲,眸中寒光閃爍,一道紫芒頃刻飛出,瞬間朝著墨塵眉心而去。他身為化神期修士,放在尋常宗門里面,已經(jīng)足夠開宗立派了,對于這個境界的修士而,給區(qū)區(qū)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行跪拜之禮,是絕對無法接受的事。所以。讓他跪下?他更愿意選擇的,是將這可惡的小子好好認識一個道理?;瘛2豢扇?!只是……就在這紫芒即將殺到墨塵面前的時候,卻見在墨塵旁邊,一道身影悄然出現(xiàn)?!拌K!”伴隨一聲輕響,長槍蕩出,輕易將那紫芒擊碎,緊接著就見隨雨安冷聲開口:“當眾對神子出手,那便是神朝之敵,殺無赦!”說罷。他腳步一踏,手中長槍迅速如同青龍出水一般,迅速無比的殺向了袁梓豪。面對這一幕,袁梓豪想躲、想擋、想反抗。可……就在他這些念頭生出來的瞬間,卻見顧修眸中一道殺意閃爍而起,那殺意宛若實質(zhì)一般,槍還未至,殺意已到。殺意加身,袁梓豪整個人猛然愣在原地。所有的反抗、躲避的心思盡數(shù)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一個念頭。我要死了!這個想法來的突兀,卻好似敲在心底的一根釘子一般,讓袁梓豪徹底陷入恐懼,也是直到現(xiàn)在他才終于明白。隨雨安……到底有多么可怕!“老師,還請留手?!焙迷?,關(guān)鍵時刻,墨塵開口,就見那距離袁梓豪眉心只有半寸的崩山槍,及時停手,也讓陷入恐懼的袁梓豪回過神來。下一刻。他猛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發(fā)軟,全身都顫抖起來?!肮颍€是不跪?”卻見顧修開口,語調(diào)依舊冷酷。這一次,袁梓豪沒有半點猶豫,直接爬起身子朝著顧修就跪了下來,顧修卻皺了皺眉:“跪錯人了。”袁梓豪呆了呆,看向那邊的墨塵,沒等猶豫,卻見顧修幽幽開口:“你還有兩息考慮?!边@下子,袁梓豪哪敢猶豫,恐懼還未完全退去,他對顧修的話甚至不敢生出半點反抗之心,只能又立刻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墨塵就跪了下去。接著,不用提醒,哐哐哐就是幾個響頭。他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隨雨安,絕對不是尋常人,這份殺意,絕對不是一個土著該有的?。?!不過。他如何作響,沒人在乎,看他朝著神子跪下磕響頭,原本就喜氣洋洋的眾人,當即越發(fā)振奮了起來:“神朝正統(tǒng),實至名歸!”“神朝正統(tǒng),實至名歸!”“神朝正統(tǒng)……”一聲聲高呼,好似要震破云霄一般。讓所有人。只感覺熱血不已。不過,此刻在眾人歡呼聲中的墨塵,卻并未與有榮焉,反而滿是崇拜的,看向了自己老師。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老師幫他的,他主動褪去光環(huán),讓給自己,就為了讓自己在這神朝之中,站穩(wěn)腳跟。深吸一口氣,墨塵沒有選擇辜負自己老師的期待,大手一揮:“進神朝!”唰!明明滿打滿算只有三十人的隊伍,當即不再逗留,朝著太清門進發(fā)。只是……看到這一幕,才剛剛從顧修那攝人的殺氣之中脫離出來袁梓豪急了:“等等,等等!”“不能貿(mào)然進去,這是神城,這太清門是一道結(jié)界,需要我做些準備,若是就這么強闖,接下來將會引來禁制大陣絞殺!”“一旦如此,所有人都得死?。?!”他不是不介意方才的跪拜,而是怕被這群莽撞的蠢貨害死。果然。他到底是紫袍煉器師,這話還是有些作用,浩浩蕩蕩氣勢無邊的眾人,當即停下腳步,打算等他施展手段??伞驮谶@時,那邊的墨塵卻直接說道:“我來吧?!闭f罷,他朝著自己老師點了點頭,隨即小小的身軀邁步而出,朝著那神城門前便走了過去,竟然要自己推開城門。這一幕,看的袁梓豪都忍不住破口大罵:“荒誕!”“蠢貨!”“莫說你一個小小的煉氣修士,就算我們化神修為,想要推開此門也千難萬難,真以為你自己身上有點血脈就……”就什么,沒說完。因為?!翱┲▇!”伴隨著一聲異響,就見那敦實無比,看上去有無數(shù)禁制裹挾的太清門,就這么,在墨塵推動之下,真的打開了一些。下一刻?!稗Z隆??!”巨響傳來,那原本還只是打開一絲的太清門,竟然無風自動,就這么當著所有人的面,在墨塵推動之下,徹底大開。好似。在迎接,它的主人歸來一般。這一幕,讓袁梓豪后面沒說完的話,全部硬生生重新吞回到了肚子里,眼神之中滿是駭然,更滿是迷茫。我是誰?我在哪?這是……怎么回事???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