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一個勁兒地哭,心里委屈死了。
做了這么多年的安遠侯夫人,她哪里受過這樣的氣!
就是安遠侯府最窮的那幾年,也沒人敢和她這么說話。
柳云珩嘆了一口氣:“母親,很快……阿璃過幾日應(yīng)該就到了,到時候有阿璃陪著您,您心情就能好些!”
聽到姜箬璃要回來,柳夫人哭得更傷心了:“她都給端王那個逆賊當過小妾了……”
“母親!”柳云珩不等柳夫人說完,便壓低聲音道,“以后這個話不要再說了!阿璃當時在端王封地的時候我也在,端王沒對阿璃做什么!”
“你又不在姜箬璃床底下趴著,你怎么知道就沒有!”柳夫人聲音也低了下來,但還是發(fā)泄著自己心中不滿,“況且,那姜箬璃當初在咱們家倒霉的時候用假孕來騙放妻書,她這樣一個人……”
“母親別忘了,也是阿璃為我們打點流放這一路,才讓您沒有吃多少苦!”
柳云珩輕聲說:“阿璃若是當時沒有拿到放妻書,與我們一同流放,就沒有人替我們打點了!母親……你要多想想阿璃的好,以后我們?nèi)齻€人是要一起過日子的,若是您對阿璃心中有怨,日子怎么過?都說家和萬事興!如今柳家成了這副樣子,真的不能再起內(nèi)訌了!”
柳夫人含淚看著自己的兒子,良久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來,我喂母親把湯藥喝完,咱們回家!”柳云珩將湯藥勺送到柳夫人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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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阿瑤拉著宋南姝在各個店鋪轉(zhuǎn),一個勁兒地買買買,天黑了也不愿意回去,
宋書硯一回府,就聽老管事說,他們夫人被薛阿瑤帶出去了,到現(xiàn)在也沒回來。
宋書硯眉頭一緊,剛派人出去找,就見青綠提著盞燈籠在宋書硯去宋南姝院子的必經(jīng)之路上等著他。
“大人……”青綠謙卑行禮。
宋書硯面具之后的眸子平靜又漠然瞧著青綠,在她面前停下:“在這里專門等我,有事?”
“求大人救命!”青綠說完,抬頭已經(jīng)是滿目淚水。
“說?!彼螘幷Z聲冰冷的不帶一絲情緒。
看青綠這副樣子,宋書硯就能猜到定然是上面給青綠下了什么命令,青綠迫于無奈才求到了他跟前。
“原本事情我應(yīng)該去找夫人說的,可夫人不在,我只能來找大人了?!鼻嗑G開口道。
“走吧,書房說……”
說完,宋書硯沿著回廊轉(zhuǎn)身朝書房方向走去。
提著燈的青綠連忙跟上。
不遠處偷偷往青綠和宋書硯方向瞧的小婢女看到這情況,眉頭緊皺,怎么不是回青綠姑娘的院子。
瞧著這方向是去沈指揮使的書房,那……她就沒法偷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