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裕行站起身來,走至姜臨陽的身邊時,拍了拍姜臨陽的肩膀,又嘆息著拂過他的發(fā)頂,離開書房。
姜臨陽扭頭看著父親的背影,一時間竟弄不清楚父親到底是什么意思。
父親這是要將他除族,還是要為了他的前程犧牲他的妹妹宋南姝的婚姻?
可對姜臨陽來說,若是宋南姝不愿意讓那宋書禾成為她的贅婿,他即便是除族離開姜家,也絕不會犧牲南姝的婚事。
哪怕這件事有違父親的命令。
第二日清晨。
宋成茂拎著自己的鳥籠子,剛從宋府側門跨出一只腳來,就見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門口。
他正要縮回腿關門,劍刃寒光便先一步,抵入黑漆木門之內,架在了宋成茂的脖子上。
宋成茂喉頭翻滾,眼神里藏不住怯意看了眼脖子上的寒刃,開口:“好……好漢饒命!”
姜裕行身邊的長隨海元,一手舉著劍,一手將黑漆木門推開,冷著臉道:“我家主子請宋老板一敘。”
宋成茂緊緊攥著自己的鳥籠子,小心翼翼避著頸脖上吹毛斷發(fā)的劍,跨了出來。
姜裕行就閉目坐在馬車內,馬車后方不遠不近的地方跟著十六位帶刀護衛(wèi),完全是朝廷大員的排場。
見宋成茂已經走到馬車旁,海元收了劍,將馬車車簾撩開……
身著官服的姜裕行睜開眼,黑沉的眸子看向宋成茂,周身朝廷大員的威儀著實是讓宋成茂膽寒。
宋成茂也算是有眼力勁兒的,看到馬車四角掛著的銅燈上雕刻著姜字,再看姜裕行這一身官袍便猜出了姜裕行的身份。
“見過姜尚書……”
姜裕行轉動著手上的扳指,睨著宋成茂的目光就像是看垃圾:“你的靠山是陛下身邊那位近侍吧!”
宋成茂心里咯噔一聲,低下頭去。
“宋成茂,我姜家的骨肉在你宋家這些年過的是什么日子,你心知肚明!沒有找宋家清算,完全是看在姜箬璃的份兒上!”姜裕行語聲漠然,“你不會以為是你背后靠山的緣故吧?”
“不敢!”宋成茂低垂下眼睛,他知道姜家是極為在意他的親生女兒姜箬璃的。
“我本不是一個喜歡以權壓人的人,可你借著我妻對姜箬璃的一片慈母之心,從我妻這里誆騙走的信物,還有那和斷親書混在一起的婚書,又吃了豹子膽設計陷害我兒子,著實讓我刮目相看。”
姜裕行之前一直未曾將宋家放在眼里,不想為難宋家也是因為姜箬璃的身世已經鬧開,不想讓姜箬璃難堪。
可算計到他兒子的頭上,宋家……他是斷斷不會容的。
宋成茂被姜裕行不咸不淡的話嚇得跪下:“姜尚書,這件事……您就是借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算計姜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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