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珩拳頭緊握,滿目不可思議……
“怎么可能?陛下怎么會納南姝!”
“姜箬璃給侯府送來了信,信中說……陛下特意和姜尚書說了此事!只等著你和姜箬璃成親,把宋南姝接回姜府,便會下旨召宋南姝入宮!”安遠侯看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原本我沒當回事,可這段日子……去姜家和姜夫人提親事的不少,姜夫人全都在打哈哈,明顯是對宋南姝的婚事已有安排?!?
柳云珩瞳仁顫動,心如人挖走了一大塊,冷風直往里灌。
“父親……”柳云珩膝行上前一步,“可我……可我……”
“你心里有宋南姝?”安遠侯定定望著柳云珩搖了搖頭,“沒出息的東西!你早干什么去了!你與宋南姝成親四年,若是早早圓房有了子嗣,何至于現(xiàn)在讓我們安遠侯府如此被動!”
柳云珩緊咬著牙,面色越發(fā)難看。
“父親,南姝是我的妻!我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南姝和旁人……”柳云珩膝行上前,“父親,求您了!”
安遠侯定定望著自己的兒子,半晌身體前傾開口道:“那我給你這個機會,就看你中不中用。”
“什么?”柳云珩眼神茫然。
“既然你不想讓旁人碰宋南姝,那你就去要了宋南姝的清白,也算是圓了你的心愿。”安遠侯唇角勾起,“只要宋南姝沒了清白,就無法入宮了?!?
“不行!南姝會活不下去的……”
“那正好,你要是能勸說她重入侯府,最好不過!”安遠侯看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總是狠不下心的兒子,“你要是做不到,那就讓旁人去做!”
“父親!”柳云珩脊背繃直,全身汗毛豎立。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親,他父親是真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我……”
“做,還是不做?”安遠侯又問。
“父親,我……”柳云珩腦海里是他給宋南姝下藥后,宋南姝寧愿用簪子刺傷自己也不愿意和他歡好時,翻涌著恨意的目光。
“廢物!”安遠侯對柳云珩越發(fā)失望,這些年這種優(yōu)柔寡斷左右搖擺的性子,是半點都沒改,“宋南姝不是你心悅的女人嗎?有什么猶豫的!”
“父親,你給我點時間。”柳云珩眸子低垂下去。
“你和姜箬璃成親之前,要是還沒動靜,就不要怪為父不顧念你的心思了?!卑策h侯說。
柳云珩頹然應(yīng)聲:“是!”
從父親書房出來,柳云珩滿臉疲憊,滿腦子都是宋南姝看向他冰冷的目光。
上一次,母親派人給宋南姝下藥,他完全可以趁著那次占有宋南姝。
可他還是沒有,只選擇了用定魂丹來威脅宋南姝。
而后,便鬧出了后面一系列亂子。
他承認自己心悅宋南姝,尤其是在宋南姝離府與他和離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這四年……與宋南姝相處的那些習以為常,都是他對宋南姝心動的點點滴滴。
他不想再給家里帶來麻煩,卻也不想讓宋南姝更恨他。
其實就算到現(xiàn)在,柳云珩心中還是對他和宋南姝的將來抱有一絲希冀。
哪怕,他不知道心底這希望是來自哪里。
他打從心底里覺得宋南姝是自己的妻,即便是和離,宋南姝也不會嫁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