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既然是阿硯給你的,你就拿著?!彼文湘χ儐枺凹热辉谀仙綍鹤x書,怎么這個時候在京都?這個月份南山書院應(yīng)該還在授課吧?”
提到這個楊承嗣似乎越發(fā)的不好意思,他緊緊抱著懷里的書本,有些局促地笑了笑道:“我這個人比較笨,原本山長是不收的,是我祖父花錢才把我塞進(jìn)去了!以前在書院的時候,有阿硯總是不厭其煩給我講我不清楚的課業(yè),后來……阿硯沒了,書院中沒人幫我,我跟不上……所以我就被夫子給勸退了?!?
宋南姝略顯錯愕。
似乎是瞧出宋南姝的意外,楊承嗣又笑著撓了撓頭:“不過,好在有之前阿硯給我留下的這些批注!所以即便是不在南山書院,我也還是比別人更厲害些,這不……我祖父三日前把我送來了京都,讓我和京都中一位極其有名的先生讀書!那先生還說我的學(xué)問很好呢!都多虧了阿硯留下的這些批注!”
宋南姝笑著點了點頭,上前一步再次將手中的書遞給楊承嗣:“既然來了京都,那便好好讀書,爭取來日能考取功名。”
楊承嗣接過宋南姝遞來的書本,視線落在宋南姝鬢邊的白發(fā)上,低聲說:“阿姐,阿硯的事……阿硯的事你節(jié)哀,雖然阿硯不在了,但阿硯一向掛念你,要是阿硯知道他離開之后您這樣,他也會不安心的?!?
宋南姝點了點頭,許是因為這楊承嗣說他與阿硯關(guān)系親厚的關(guān)系,笑容也更溫和了幾分,叮囑:“好好讀書?!?
“嗯!”楊承嗣用力點頭,“阿姐放心!我不會辜負(fù)阿硯的期望!對了阿姐……你現(xiàn)在住在哪兒?你是阿硯的阿姐,就是我的阿姐,以后……我若是讀書得閑了,帶了點心去看阿姐?!?
“不必這么費心,我經(jīng)商故而常常不在京都,今日也是湊巧。不過你既然在京都讀書,那日后若是有機(jī)會碰上了,我請你喝茶。”宋南姝笑容溫和又從容,“今日我還有事,便先告辭了?!?
楊承嗣連連點頭:“好,那我就不耽誤阿姐了!阿姐慢走……”
宋南姝上了馬車,楊承嗣目送宋南姝的馬車走遠(yuǎn),臉上那憨憨傻傻的笑容這才落下。
楊承嗣的小廝跑了出來,從楊承嗣懷中接過那一摞書:“公子,咱們又不是不知道這宋公子的姐姐已經(jīng)和沈指揮使成親,如今住在沈府,您為什么還要問??!反正這次打過照面了,咱們直接拎著禮物上門拜訪多好!”
“蠢貨!”楊承嗣白了小廝一眼,“我們心知肚明是一回事,人家想不想和我們來往又是另外一回事,宋書硯的姐姐既然不愿意給住址,那邊是不想來往……”
“???”小廝睜圓了眼,“可我瞧著宋公子的姐姐對您態(tài)度很好??!還叮囑您好好讀書呢!”
“說你是個蠢貨,你還真是蠢到家了!”楊承嗣盯著馬車離開的方向道,“不過沒關(guān)系,正如宋書硯的姐姐所說,如今都在京都中,有的是機(jī)會碰上,下次碰上……可就是緣分了?!?
馬車上。
宋南姝上車后并未和宋書硯提這個楊承嗣。
宋書硯知道,以阿姐的聰慧,不會看不出這個楊承嗣拙劣的演技。
這楊承嗣還真是一如在南山書院中那般,自以為聰明,以為人人都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但,宋書硯還是很介意,自己阿姐被楊承嗣那個骯臟玩意兒喚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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