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柳云珩無力喚了安遠侯夫人一聲,不想費力氣和自己母親解釋他和姜箬璃說那么多,并非因為生氣,是真的想讓姜箬璃放下。
一開始知道姜箬璃沒有懷孕的時候,他的確是生氣的!
但這幾日在牢中他反倒想通了,安遠侯府遭逢大難,能逃一個是一個,沒必要非讓姜箬璃陪著他一起吃苦才算是深情。
“母親,別怕!兒子會護著你的!”柳云珩低聲同自己母親說。
“可你姐姐怎么辦?要么……你過去哄一哄姜箬璃,讓她想辦法打探一下你姐姐的消息,讓人給我們送個信,我也好放心??!我就怕……就怕……”
安遠侯夫人說著就哭了出來,她就怕自己女兒悄無聲息死在那個深宮之中。
柳云珩在行刑之前,將姜箬璃給他的圖紙都交給了陛下。
他懇求陛下,希望陛下能看在這些圖紙和救命之恩上放過他的姐姐,陛下雖然沒有回答他,但他知道陛下應(yīng)當不會殺他姐姐了。
畢竟,姜箬璃給的那些圖紙,當初柳云珩看到的時候有多驚艷,陛下看到的時候也一定會有多驚艷。
不過,他并未告訴陛下這圖紙的出處,應(yīng)該不會連累到姜箬璃。
“母親,對姐姐我還是了解的,父親書信上的事姐姐知道父親一定會承擔(dān),不會認的!陛下仁厚……姐姐陪伴陛下多年,陛下不會要姐姐的命。”柳云珩眼眶紅得厲害,“而且,姐姐一向聰慧,又是個不服輸?shù)男宰?,她一定會想盡辦法復(fù)寵!母親你不必太擔(dān)心姐姐!只要母親身子康健,熬過這一路,姐姐就能放心?!?
安遠侯夫人點了點頭,她知道女兒聰慧,可女兒一個人在宮里讓她怎么放心,安遠侯夫人眼淚吧嗒吧嗒往下落,視線又落在姜箬璃的馬車上。
“珩兒,要不然為了你姐姐,你就去哄一哄阿璃吧!好不好?你看……她讓人給你打點,就是心里還有你的!”
柳云珩不想再聽母親的絮絮叨叨,他轉(zhuǎn)過身去:“母親,從前父親支持鈺王掏空了我們安遠侯府,我們靠南姝!現(xiàn)在安遠侯府倒了……你又讓我去求阿璃,母親真的要讓兒子一輩子靠女人嗎?”
安遠侯夫人看著兒子轉(zhuǎn)過身去后,背上囚服蠻都是血痕,淚水越發(fā)洶涌,哪里還會逼兒子,只能點頭急急應(yīng)聲:“好好好!母親不逼你了!你說得對,你姐姐聰慧,說不定等你姐姐復(fù)寵了,還能把我們接回來!”
“準備走了!”差役喊了一聲。
姜箬璃馬車的車簾又掀開,柳云珩回頭正好看到姜箬璃滿面淚水的臉,他心口又軟了。
“姑爺……”姜箬璃身邊的奴仆上前同柳云珩行禮,“小的已經(jīng)打點好了,身上的枷鎖和鐐銬現(xiàn)在不能打開,等出了十里地,這些差役便會為您和老夫人解開,讓您舒坦一些!姑爺保重,雖然姑娘嘴上硬,可心是向著姑爺?shù)?,姑爺千萬要保重!不然姑娘可要傷心死了。”
柳云珩什么也沒說,紅著眼抬腳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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