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院門口的迎秋詫異喚了一聲。
緊接著沈序洲的聲音便隨風從窗外傳來:“夫人在樓上?”
“嗯!姑娘進去有一會兒了?!庇赫f。
宋南姝緊緊攥著手中的信,閉了閉眼,平復(fù)好情緒朝樓下走去。
沈序洲看著二樓窗戶透出來的光,拳頭一緊,疾步朝小樓走去。
他剛跨入小樓,就見踩著木質(zhì)樓梯一步一步從樓上下來的宋南姝手中握著信,停在了樓梯臺階之上。
沈序洲此刻的心情也很是緊繃,他轉(zhuǎn)身將門關(guān)上,這才轉(zhuǎn)身看向宋南姝。
情緒復(fù)雜的宋南姝看著眼前戴著面具,將自己真容掩藏其后,放棄宋書硯這個名字成為沈序洲的阿弟,心口絞痛。
她揚手將手中所有的信摔向沈序洲,可輕飄飄的信紙紛紛揚揚撒了一地。
沈序洲拳頭收緊,良久他上前俯身將那些對他來說無比珍貴的信紙一張一張撿起來。
他是想讓宋南姝自己發(fā)現(xiàn),他就是宋書硯,想讓宋南姝親手揭開自己的面具。
可他沒想過會這么快!
他不過是稍微給宋南姝透露了一些破綻,她竟動作如此之快,這是沈序洲沒有想到的。
他還以為,至少或許還得等上半年。
“還要戴著你這張皮?”宋南姝聲音哽咽。
撿信的沈序洲動作微頓,將最后一張信撿起來后,他才直起身仰頭看著木階之上的宋南姝。
這一次,沈序洲沒有掩藏自己的聲音。
“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阿姐。”
“跪下?!彼文湘Z聲冷硬,一如曾經(jīng)宋書硯不愿她吃苦,不想去南山書院時,她教訓(xùn)宋書硯那般繃著臉。
沈序洲將信放入衣襟之中,撩袍跪在木梯臺階之下。
宋南姝看著沈序洲依舊不愿意摘下的面具,淚水根本繃不住。
“把你臉上的東西摘下來!”宋南姝情緒失控,聲音拔高。
看著沈序洲將臉上那鬼魅面具摘下……
那張,曾讓宋南姝曾痛徹心扉,讓她摧骨焚心朝思暮想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宋南姝連呼吸都是顫抖的。
眼眶燒疼的厲害。
她腦子里是曾經(jīng)聽說過的關(guān)于沈序洲的所有傳聞……
聽說沈序洲為端王干盡了天下最臟的活。
有人猜測端王之所以敢放權(quán)給沈序洲,連月影衛(wèi)都敢交到沈序洲手中,是因為沈序洲是端王的男寵。
也有人說……沈序洲為端王無數(shù)次舍命,才換來了端王的信任。
更有人說,端王用毒控制著沈序洲。
所以,宋南姝難免就會想到宋書硯身上的毒……
想到宋書硯曾經(jīng)對他說,他身上的毒和她無關(guān)。
想到宋書硯在水云間,她把定魂丹喂到他嘴里,他都沒有吃!
再想到宋書硯作為沈序洲出現(xiàn)時,那驚人的身手。
她無法想象,她的阿硯到底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吃了多少苦。
她竟然一直天真的以為,她自己把阿硯保護的很好。
以為她是個好姐姐!
“為什么?”宋南姝語聲哽咽。
沈序洲聽到宋南姝的話身側(cè)拳頭緊握,仰頭望著距他只有三層臺階的宋南姝,目光中呼之欲出的強烈情緒,是一種讓人窒息的侵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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