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姝呼吸驟然急促了起來。
這批注的字跡,分明就是宋書硯的!
宋南姝繼續(xù)翻找……
“姑娘?”迎秋滿目疑惑,“您在找什么?”
“夫人怎么在這兒?”謝時容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氣息有些不勻,“我剛回來取東西,就聽說夫人來了!夫人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聲?”
謝時容心里把莊子管事罵了幾百遍。
誰讓他把人帶到沈序洲的院子來的!
沈序洲專門給宋南姝準備了更大的院子,他倒好竟然直接把宋南姝帶來了這個院子。
宋南姝抬頭看向謝時容……
“今日姑娘在巡視莊子,回城的路上馬車壞了,所以在這里歇一晚上,沒想到姑爺和謝公子也在?!庇盒χf。
“早知道夫人過來,我就該將尋來的那些宋公子墨寶全都搬過來布置好!”謝時容笑盈盈說,“姓沈的知道夫人和宋公子感情深,自宋公子離世之后,姓沈的便讓人到處搜尋宋公子的墨寶,讓人送過來,準備給夫人一個驚喜,只盼夫人展顏,沒想到夫人突然來了,我這還沒準備完全。”
宋南姝攥著書的手收緊。
原來……是如此嗎?
可剛才聽管事的意思,沈序洲在這個溫泉莊子上是給她準備了院子的。
為什么這些不安排到沈序洲給她準備的院子里去,反而在沈序洲的院子?
宋南姝將手中的書放下,按下自己的懷疑……
她大概是想念阿硯想瘋了,所以才會胡思亂想。
沈序洲的字她又不是沒見過,和阿硯并不相似。
可不知為何,沈序洲下棋時捏著棋子落子時的手,還有將面部包裹嚴實的面具下那雙眼,總是出現(xiàn)在宋南姝的腦海里。
“有勞時容公子費心了,不知道夫君如今人在何處?”宋南姝問。
“姓沈的在溫泉,聽說夫人來了,讓我下來瞧瞧!”謝時容笑著道,“夫人要上去泡溫泉嗎?我讓人安排……”
謝時容又是平日里那副笑嘻嘻的模樣:“山上有一處溫泉,我去瞧過對女子養(yǎng)顏非常好,夫人要不要去泡一泡?”
“是打算一會兒去!”宋南姝從桌案后走了出來,“薛阿瑤一到京都就和時容公子走了,說是要和時容公子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日子不見了,不知道這孩子去哪兒了?”
“去山里采藥抓毒蟲去了,恐怕得過些日子才能回來!”謝時容說,“不過夫人放心,我派人跟著呢!不會有危險的?!?
宋南姝點了點頭:“時容公子去忙吧,我這里沒什么需要時容公子幫忙的!一會兒迎夏準備好,便也要上山去泡溫泉了。”
“好!那夫人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管事便是?!敝x時容同宋南姝笑了笑,視線在屋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確定除了那幅畫和桌案上的書之外沒什么露餡的地方這才放心離開。
從院子出來,謝時容又以今日夫人也要住在這個院子為由,讓仆從們重新將屋子收拾了一番。
宋南姝帶著迎夏她們上山去泡溫泉時,見主屋內(nèi)仆從還在收拾,身側(cè)的手收緊,看了好一會兒才帶著迎夏三人上山。
宋南姝一路沿著石階而上,至半山腰時,金烏最后一絲余暉已然暗淡了下去,如打翻墨盤的夜空點點繁星與京都之中亮起的萬家燈火輝映,格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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