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洗澡速度一如既往的快,不到十分鐘就從浴室里出來。先探出頭看了看客廳里的上野珣。他端正坐在沙發(fā)上,閉著眼,比她剛才還像在入定。白朝扯扯唇角,r國人真是朝那一坐不用自我介紹都能認出國籍。她皺眉想了想,讓上野珣睡客廳沙發(fā)的話,她在臥室看不到,萬一他深夜偷偷溜出去怎么辦?不行。哪怕他這一天表現(xiàn)得非常正常,正常的好像真的不是來搞事的,可白朝不信任他。白朝走到床邊抱起被子和枕頭,走回客廳,抬腳踹了踹他小腿,“你,去臥室里睡床。”上野珣聞聲睜開眼,偏頭抬眸看她:“我輸了。”白朝點頭:“輸?shù)娜怂??!鄙弦矮懞退龑σ晭酌?,大概看明白她在想什么了,他笑笑,無所謂的點頭:“好?!狈凑埠苡憛捤嘲l(fā)。上野珣起身把沙發(fā)讓給她,走進臥室的時候白朝又說了句:“別關(guān)門。”頓了頓補充:“還有,不許擋攝像頭?!鄙弦矮懩抗廨p動,看回她,好笑:“你這是命令我?”白朝:“……”嗯,習慣性把他當賊,她也習慣性把自己當兵了。她清清嗓子:“好歹我們兩個現(xiàn)在是隊友,我怕我隊友關(guān)了門在房間里猝死,門開著我好隨時沖進去急救,不對嗎?”上野珣唇角動了動,“呵”了聲:“那為什么不能擋攝像頭?”“我也不擋啊。”白朝說:“我們是來參加節(jié)目的,攝像頭擋了人家看什么?”她說得倒是義正辭的,心里怎么想就只有她和上野珣兩個知道。觀眾反正不知道,拼命夸她:“小姐姐這覺悟高啊?!薄捌渌麕孜欢紝W學,以為擋了攝像頭說了晚安我們就不知道你們還沒睡???”“給白朝小姐姐一朵小紅花,小姐姐人美心善嘿嘿嘿。”上野珣覺得自己心挺累的。也說不清為什么?他不想再理白朝,進臥室直接躺上床。床上的被子和枕頭被白朝抱走了,他也懶得去衣柜里拿新的,就這么躺上去,雙手交疊在腹部閉上眼。就連睡覺的姿勢都一板一眼?!斑@就睡了?真睡了?”“大佬都這么睡覺的嗎?真能睡著嗎,不覺得累嗎?”“不蓋被子不要枕頭?我不信他睡了,他可能只是休息會兒,待會兒還得起來?!睕]人覺得上野珣真睡了。畢竟就這么睡怎么可能睡得著?白朝走到臥室門口看了看,眉心輕輕收緊。她倒是覺得,上野珣是真睡了。這人一看睡覺就很輕,隨時保持著戒備。白朝沒有多看,回到客廳。她確實也沒擋攝像頭,關(guān)上燈躺回沙發(fā)蓋上被子。除了蓋上了被子和用了枕頭,她睡覺的姿勢竟然也跟上野珣差不多,都是直直的平躺著?!啊薄斑@兩人到底什么情況?”“睡覺的姿勢倒是挺"夫妻相"的?!薄安欢畡e亂說,當過兵的人都這么睡的好嘛!”“所以白朝小姐姐真的當過兵?”“不明顯嗎,剛才她跟上野珣說的那番話,我覺得挺明顯了。”“我真的要認白朝小姐姐做偶像了,好喜歡這樣的女孩子啊。”“所以他們真睡了?這就睡了?就這么睡了????”“不會吧,現(xiàn)在才九點啊,隔壁幾個直播間的都還在看直播呢?!贝蠹揖瓦@么一邊看他們端端正正躺著睡覺,一邊發(fā)彈幕討論他們的關(guān)系和身份,一邊猜他們到底是不是真睡了,還會不會再起來?慢慢的,直播間畫風就變了:“半個小時了,這兩個人一動不動?”“一個小時了,他們還是一動不動?”“我靠兩個小時了,他們連翻身都不翻的?”“兩個半小時……我睡了一覺起來,他們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三、個、小、時!啊,不會真的猝死了吧……”“別烏鴉嘴好嘛!”從兩人躺下去睡覺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個小時。這時候已經(jīng)快半夜十二點。他們兩個人真就這么躺著沒有再動過半分!實在是讓人驚訝。大家都很好奇,這兩人睡到什么時候能動一下,翻一下身,還是真的就這么保持著姿勢一覺到天亮。帶著這樣的好奇心,直播間觀眾不但沒怎么減少,大半夜的還偶爾會上升。李茂看著直播間人數(shù),又看看房間里直挺挺平躺的兩人,嘴角壓不下的笑,額頭又有黑線冒。就算他是一個非常有經(jīng)驗有市場敏感度的綜藝導演,也要感慨現(xiàn)在的觀眾喜好還真挺難預測的。爆點通常都無法預測。誰能想到,兩個人就這么躺著睡覺也這么多人看呢。更沒想到,節(jié)目播出到現(xiàn)在最火的竟然是這兩位。特別是上野珣,觀眾正替他c亂配中,熱搜上各種各樣的c,全跟他有關(guān)。什么"要命""八嘎""愛上"?就這c名都透著荒唐和抽象。就在李茂默默吐槽,一邊看直播間的彈幕刷屏的時候,房間里一晚上都沒有動靜的人終于有了點動靜。這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快一點,臥室里平靜得像是已經(jīng)猝死的上野珣眉心忽然收緊,唇角輕動,發(fā)出嘶啞的奇怪的聲音。“汪……”直播間已經(jīng)昏昏欲睡的觀眾:“?”“!”“剛才那是什么聲音?”“我沒聽錯吧,是狗叫嗎?”觀眾懵了??蛷d里的白朝幾乎也是瞬間被驚醒。當然,她早就習慣了哪怕在睡覺的時候也保持警惕,所以,稍有聲音動靜,她就會清醒過來。當下就掀開被子就去臥室,剛到臥室門口,就聽上野珣又叫了聲。白朝:“?”彈幕已經(jīng)爆笑,畢竟大家都沒想到這位大佬半夜睡著了有學狗叫的習慣。這確實太讓人震驚又太讓人想笑了。白朝卻笑不出來,她疑惑過后眉心狠狠收緊。幾步走到床邊,借著昏暗的光線看床上的上野珣。他好像做了噩夢,額頭已經(jīng)是冷汗密布,呼吸也明顯急促,嘴唇微張著,像是又要叫。然而下一秒,他說話了。聲音嘶啞又顫抖,說:“我叫了,饅頭,給我……”白朝手指忽的握緊。他果然是在做噩夢。白朝正糾結(jié)要不要叫醒他的時候,他不知道又夢見了什么,心口快速起伏。他朝虛空伸出手,“小雪,給你饅頭……”白朝剛張開的嘴瞬間閉上。小雪?徐艾雪?所以,他夢見了10歲以前的事!學狗叫換來的饅頭,是給徐艾雪的!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