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泊也懶得再裝了,他起身,開門進(jìn)去,順手一甩把門關(guān)上?!芭尽钡穆曧?,把剛進(jìn)臥室的徐艾雪嚇了一跳,又忙出來看了眼,然后就見男人穿著皺巴巴的灰色長款大衣,姿態(tài)冷漠的站在門前望著她。徐艾雪:“……你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嗎?”宋之泊冷笑:“所以你就把醉得不醒人事的我扔在外面?”徐艾雪眨了下眼:“畢竟你醉成那樣,我只能扶你原地躺下了啊,你總不會(huì)覺得,我能把你抱進(jìn)來吧?”宋之泊磨牙。伶牙俐齒!他冷笑更深,盯著她的眼神格外銳利,“你抱不動(dòng)我,也抱不動(dòng)被子嗎,你就讓我那么躺在外面,就沒想著給我抱床被子?”徐艾雪眨了兩下眼:“其實(shí)我正準(zhǔn)備給你抱被子的。”她說:“要不,你先出去躺著,我很快把被子給你抱出來。”宋之泊:“……”他信她的鬼!何況他還頭痛得要命,也懶得跟她嘴貧,把身上的大衣脫掉隨便扔在地上,揉著額頭朝她那邊去,姿態(tài)自然的從她身邊走過,進(jìn)了她的臥室,然后朝她床上一躺,“把被子抱過來吧。”徐艾雪:“?”她這才變了臉色,忙跟過去,用力拽他手臂想讓他起來,“你衣服都沒脫又沒洗澡你朝我床上躺什么,你臟不臟?”她今天才換的床單被套呢。煩死了。只是她力氣相比一個(gè)男人來說的確是太小,就好像她剛才說的,她拽不動(dòng)他。反倒被他一個(gè)反用力拉得朝他的方向撲,徐艾雪睜大眼,都沒來得及驚呼已經(jīng)撲倒在他身上?!斑怼钡囊宦?。宋之泊臉色微變。幾秒后,他才輕喘兩聲,低啞道:“你最近是不是胖了,怎么這么重?”壓得他差點(diǎn)一口氣沒喘上來。撲倒在他身上的徐艾雪還沒來得及害羞,臉已經(jīng)紅了,氣的?!澳悴排至四?!”她咬牙,本來撐在他心口的手用力一按。宋之泊“臥槽”一聲,差點(diǎn)被她這一按送走。他忙抓住她手腕拉開她手,“祖宗,你是不是想讓我死?”手沒了支撐,徐艾雪就徹底趴了在他身上。男人身上酒味很重,徐艾雪皺眉,“又臟又臭,死了倒還干凈了?!彼沃从X得自己是真快被她氣死了。頭都更痛了。“又臟又臭?”他嗤的一笑,手落在她腰上,抱著她一個(gè)翻身,轉(zhuǎn)眼兩人就換了位置。徐艾雪躺倒在床,而宋之泊撐在她上方,垂眸望著她。臥室里暖黃的燈光很溫暖,然而宋之泊此刻的眼神卻格外有侵略性,或許是因?yàn)楹攘司?,酒意沒散的緣故。他抬手,食指和拇指捏住她臉,低聲問她:“有多臟?”徐艾雪眸光顫動(dòng),唇瓣緊抿沒說話。宋之泊看她幾秒,也不說話,低下頭薄唇就要壓上她唇瓣??炫龅降哪撬查g,她忽然偏頭避開,宋之泊的唇就落在了她臉頰。停頓兩秒,他退開兩分,無奈輕笑,“真那么臟啊?”徐艾雪用力抿唇,然后重新偏回臉和他對(duì)視。離得很近,近得她能看清他眼底的自己??伤劬锟吹降?,真的是自己嗎?徐艾雪不知道。所以她輕聲問他:“你知道我是誰嗎?”宋之泊沒明白她這問題,所以他挑眉:“你誰?”這語氣在徐艾雪聽來分外刺耳。她輕咬牙,膝蓋忽然朝上頂,宋之泊臥槽一聲翻滾下床。徐艾雪坐起身,面無表情看滾坐在地上痛得一臉糾結(jié)的宋之泊,“現(xiàn)在認(rèn)得出來我是誰了嗎?”宋之泊痛得呲牙,惡狠狠抬眸看好整以暇坐在床上的女人,咬牙切齒,“你是我祖宗!”可不是他祖宗嗎?他宋之泊這輩子可沒被人這么踹過!徐艾雪偏頭別開臉,輕聲嘀咕:“我可沒你這么大的孫子。”而且她其實(shí)沒太用力,也就他裝得像??善鋵?shí)宋之泊也沒裝。他確實(shí)覺得很痛,可能是因?yàn)楹攘司频木壒?,本來就渾身不舒服,她這一下讓他痛得……軟得不行。甚至連起身的力氣都沒了。他皺緊眉,無奈開口,“祖宗,拉我起來?!毙彀┻@才糾結(jié)的看回他,“你別裝?!薄罢鏇]裝。”宋之泊難受得不行,語氣也瞬間委屈下去,“疼死了?!毙彀┮Т?,這才有點(diǎn)擔(dān)心。她想了想,還是下床,抓著他手臂想拉他起來,可沒拉動(dòng),反而又被他拖著朝下倒。而且他似乎是故意的,很用力,一只手還勾住她腰,讓她和他一起,摔倒在地毯上?!斑恕钡囊宦晲烅?,似乎是他頭砸在地上的聲音。徐艾雪一急,抬頭想看他。他按住她腦袋不讓她動(dòng),“我真沒力氣了,你別亂動(dòng)了?!薄安皇悄銢]力氣了你也得起來啊?”拖她的時(shí)候她看他力氣挺大的?!安黄?,就這么睡?!边@時(shí)候的宋之泊就像個(gè)無理取鬧的小孩,他雙手緊緊箍著她,“反正你也是想讓我睡地上的,就讓我這么睡吧。”“你睡地上你讓我起來啊?!毙彀┤滩蛔暝???烧f著沒力氣的人偏偏很用力箍著她。還沒動(dòng)幾下,徐艾雪忽然僵住。耳朵通紅的抬眸望向他。他也正看著她,帶著醉意的眼神迷離卻又深邃,“你繼續(xù)動(dòng)?”他說。徐艾雪:“……變態(tài)!”宋之泊閉上眼,低低的笑出聲。徐艾雪也不敢動(dòng)了,就這么被他抱著,和他一起躺在地毯上,感覺到他因?yàn)榈托Χ痤澋男靥?,甚至聽到他的心跳聲,格外?qiáng)烈。好一會(huì)兒,他才慢慢停下來,然后房間里變得很安靜。徐艾雪也安靜著,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敢亂動(dòng)。她干脆就任由他這樣抱著,閉上眼。男人身上的酒味還是很重,可他身上還有另一種味道,讓她莫名覺得安心,又覺得心酸。好久好久,就在徐艾雪覺得自己都快就這樣睡著的時(shí)候,他才又低低開口,叫她,“艾雪?!毙彀╅L睫閃了閃。哦,他原來認(rèn)出她了。正想著,他聲音更低,委屈的說:“你好久沒有對(duì)我笑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