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晉然從書房沖出來的時候,察覺到書房門把手在動的那瞬間,本來在書房門前想要偷聽的時星就拉著身邊的祁宸衍飛快跑回客廳。書房門啪的關(guān)上,他們也正好在沙發(fā)坐下。時星微笑轉(zhuǎn)頭看向紅透了臉的薄晉然,故作驚訝的睜大眼:“哥哥,你臉怎么那么紅?”書房隔音太好,根本聽不見什么。可薄晉然這整張臉紅透的樣子……難道薄于臣還真教他接吻了?怎么教的?時星故作的驚訝里確實帶著幾分真切的好奇。真的很難想象薄于臣教薄晉然接吻的畫面!祁宸衍在她身邊,單手遮著唇,看起來格外深沉。實則是想笑不敢笑。薄晉然耳朵都紅透了,他深呼吸,不太自在的摸了摸耳朵,“沒什么!”他是真后悔,昨天夜深人靜心情卻澎湃,實在沒忍住問了祁宸衍這個問題?,F(xiàn)在想想,他確實很蠢。這問題怎么能問呢?簡直給自己留下了黑歷史。不想讓時星他們再抓著這個問題來笑話他,所以他皺眉,故意嚴(yán)肅了語氣,說,“爸就是跟我說祁慕辭回來了?!睍r星一愣,祁宸衍神色也微變。兩人對視幾秒。時星點點頭:“在我預(yù)料之中?!北x然走過去,在他們對面的沙發(fā)坐下,“你預(yù)料?”時星點頭:“對啊,我昨天就跟甜甜說過了呀,讓你們注意點,祁慕辭還有他媽都不是那么容易放棄的人,說不定就會回來?!逼罴揖退悻F(xiàn)在還在動蕩期,那也是京都世家。想搞什么事兒并不難,祁慕辭想偷偷回來,也很簡單。薄晉然緊繃著臉:“那你覺得,他回來是想做什么?”找他算賬?還是找陸甜的麻煩?他一直暗中在他們身邊,好幾天了,卻又什么都不做,難道是在憋什么大的?時星想了想:“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祁慕辭是怎么搶走甜甜的嗎?薄晉然目光微動,“嗯?!彼淅涔创剑安痪褪鞘裁从⑿劬让绬??”英雄救美,讓陸甜對他心軟,感動,正好那段時間他和陸甜又在冷戰(zhàn),而祁慕辭一直陪在陸甜身邊。那應(yīng)該,就是陸甜的心最開始偏向祁慕辭的時候了。想到這里,薄晉然神色忽變,“你的意思是,他現(xiàn)在還想來一次英雄救美呢?”時星點點頭,她分析著:“祁慕辭和安清慧現(xiàn)在的目的,肯定更多的還是想抓住陸甜,這個抓住當(dāng)然不是抓住她的人,而是要抓住她的心,他們要的是她心甘情愿和祁慕辭在一起,只有這樣,對祁家和安家才有用。所以他們肯定不會做什么綁架這類的蠢事,這對他們沒任何好處,還跟陸家結(jié)仇,安清慧也不是傻的。所以,他們應(yīng)該還是會沿著另一個時空的軌跡走?!彪m然時間線不同,可要發(fā)生的事終究還是要發(fā)生。安清慧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想借陸家的勢穩(wěn)定她在祁家的位置。所以現(xiàn)在跟陸家結(jié)仇對她沒有任何好處。時星又說:“不過,現(xiàn)在甜甜整天都跟你在一起,他沒有機(jī)會,所以才一直徘徊著沒有動作?!北x然眉心輕攏,慢慢點頭,“那總不能一直讓他這樣在我們身邊,到底還是個麻煩?!睍r星彎唇:“這有什么好麻煩的,他喜歡英雄救美,那就讓他英雄救美好了,這種傷不了敵還自損的笑話,我還挺想看的?!薄笆裁匆馑??”薄晉然不解,時星嘆氣,“就是,我們來給他制造英雄救美的機(jī)會啊?!北x然:“……行嗎?”他怎么覺得不太靠譜呢?他糾結(jié):“真要讓他英雄救美,要是陸甜真的被他感動了怎么辦?”時星無語:“甜甜都知道祁慕辭的打算了,怎么可能還被他感動???你們之間這信任也太薄弱了吧?”薄晉然抿唇不語。怎么說呢,他也相信陸甜不會,可……他忍不住看向一直沒說話的祁宸衍。這么大個兒子坐在這兒呢。要是時空法則生效,陸甜終究還是會按照命定的軌跡走,就是那么莫名其妙被感動了怎么辦?就好像時星說的,該發(fā)生的終究要發(fā)生。他確實不是很想冒這個險。祁宸衍對上薄晉然的目光,無奈:“看我做什么?我也不是那么想出生的?!北x然煩惱,“那你去讓你爸滾。”祁宸衍:“……”“那要不這樣?”時星看著他們兩人的神色,忽然說:“哥哥,你來英雄救美!”薄晉然一愣,“我?”時星點頭:“我們呢就先讓祁慕辭搞事,接著你就趁祁慕辭要表現(xiàn)的時候,踏著彩云橫空出現(xiàn),啪啪啪打敗那個流氓和祁慕辭,成為甜甜的蓋世英雄!”她挑眉:“你說怎么樣?”薄晉然雙眼發(fā)光:“這個可以有。”他朝時星招招手,“來,我們具體計劃計劃,我到時候要怎么踩著彩云出現(xiàn)?”時星:“這個是我強項啊,沒有我排不好的戲。”看他們說的興奮,祁宸衍偷偷翻了個白眼。書房前,薄于臣抱著手臂靠著門邊,眸光深深的看著他們,或者說,看著時星。別說,這個女兒確實更像他。聰明又機(jī)靈!再看看一臉單蠢的薄晉然。薄于臣暗暗嘆氣。這個號算是養(yǎng)廢了。他薄家,怎么養(yǎng)出了這么單純的玩意兒。薄晉然跟時星溝通了一下計劃,又上樓去找陸甜,準(zhǔn)備跟陸甜也說說。陸甜愛睡懶覺,周末沒事不睡到中午是不會起床的,所以現(xiàn)在哪怕已經(jīng)十一點了,她還在被窩里。羅靈和做事的阿姨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周末中午薄晉然來叫他們大小姐吃飯,任由他進(jìn)了臥室。臥室里遮光窗簾拉得嚴(yán)嚴(yán)實實,光線昏暗。床上拱著一團(tuán),陸甜習(xí)慣性的用絲被遮住了大半個腦袋,整張臉幾乎都蒙在被子里。薄晉然把絲被拉下來點,露出女孩嬌美的臉。指尖落在她臉頰,本來想掐一掐叫她起床,可下一秒,他目光落在了她微微嘟起的紅唇上。薄晉然呼吸微微一窒。腦海中全是薄于臣問他是不是真的不會接吻時,那略帶鄙夷嘲諷,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他眉心收緊。他怎么可能不會?接吻而已!薄晉然喉結(jié)輕輕滾動,下意識彎腰,單膝跪上床沿,慢慢靠近她,直到兩雙柔軟的唇徹底貼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