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宸衍和時星回到陸家時,陸甜還沒回來。他們先回了房間。時星一路上都在想安明瑤說的那幾句話。很簡單的幾句話,她卻聽得似懂非懂。因為她不知道薄什么臣是誰?安明瑤為什么要見這個人?而祁宸衍卻已經(jīng)從這幾句話的關(guān)聯(lián)中察覺到了異常。安明瑤的幾句話明顯是對薄晉然說的,那如果孩子是薄晉然的,她就不該是這樣的語氣說你敢拿我怎么樣,也不會要求見薄于臣。畢竟,薄于臣大概不會滿足于她做兒媳婦的。所以在聽到薄于臣這個名字從安明瑤嘴里說出來時,那個可怕的念頭就已經(jīng)在他腦海中冒出來了??擅鎸r星的疑惑和茫然的眼神,他又不知道該怎么說。祁宸衍知道,她這么聰明,他要是告訴她她肯定能猜測到幾分??刹荒茯_她。他和祁星星,永遠(yuǎn)不能像他父母一樣。哪怕是他覺得,不告訴她會對她更好。所以他遲疑片刻,最終還是輕嘆:“薄于臣,是薄二叔的父親?!睍r星一愣。那瞬間好像也想到了什么,眼底的光一點(diǎn)點(diǎn)變得慌亂?!澳?,那我是誰的孩子啊?”她問他。祁宸衍把她抱到懷里,讓她面對面坐在他腿上,兩人相擁著靠在沙發(fā)。他輕撫她發(fā)絲,聲音低緩:“不管星星是誰的孩子都不重要不是嗎?”他彎唇,帶著輕松調(diào)笑:“我們不是說好了,星星就做我的寶寶,誰也不用管?!薄翱墒恰睍r星目光閃動,有些糾結(jié):“如果我是……那,阿衍就可以叫我阿姨了。”“?”這輩分確實(shí)是……祁宸衍無語兩秒,最后說:“陸家和薄家又沒有血緣關(guān)系,輩分算不得什么,我們只按年紀(jì)算?!彼竽笏掳停骸八?,你別瞎想占我便宜?!睍r星“哦”了聲。抱住他腰身慢吞吞趴在他身上,下巴搭在他的肩。他順著她的動作朝后,整個人完全靠在沙發(fā),兩個人就這么相擁著窩進(jìn)沙發(fā)里里。緊緊相貼。時星嗓音有些悶:“所以,我還是沒有媽媽,也沒有爸爸了……”“星星……”祁宸衍掌心落在她后腦勺,想哄她。她聲音很輕的叫他:“daddy~”那瞬間,她聲音嗲得不行,跟他說:“以后你要疼我?!逼铄费懿缓蠒r宜的有些燥熱了。以前想讓她這么叫他,都得逼著,現(xiàn)在倒好,這么主動這么乖,他能受得了?“我什么時候不疼你了?”他清清嗓子,把女孩兒嬌軟的身體揉得更緊,啞聲在她耳邊蠱惑:“bb要是不滿意,那我現(xiàn)在就疼bb,好不好?”頓了頓,他親親她耳廓,低問她:“bb,想不想要?”時星眼睫輕顫,“好呀?!彼龔乃缟咸ь^,捧住他臉,主動吻上他唇,柔軟唇肉同他唇瓣廝磨,軟綿黏人,“想要~”祁宸衍徹底不忍了,他掌心按住她后頸,回吻住她。直到凌晨三點(diǎn),時星終于哭著說不了,他才放過了她,把她塞進(jìn)被窩里,抱著她哄著她睡了。然后動作極輕的起身,換上衣服出門。門一關(guān),時星睜開眼,噘了噘嘴抱著被子轉(zhuǎn)身。又背著她偷偷出去。大概是去見陸甜了。時星重新閉上眼,只剩她一個人,四周安靜,那個女人說的那些話就在耳邊繞。因為她是女兒,所以就想殺了她嗎?那為什么又讓她活下來了?誰送她去的京都,去的時家?她亂七八糟的想著,那邊祁宸衍出去,的確是去見陸甜。半夜了,陸甜還在花房里,靠著鋼琴發(fā)呆,面前放著瓶紅酒,已經(jīng)空了半瓶。祁宸衍蹙眉走過去:“這么晚了不睡覺,在這里喝什么酒?”“這點(diǎn)酒還不會讓你媽醉?!标懱饟沃樋此瑤еΓ骸暗故悄?,雖然年輕也顧著點(diǎn)身體,特別是小星星,年紀(jì)還小,你別把人身體搞壞了?!逼铄费軐擂蔚目攘寺暎p靠琴身:“要你說?!鳖D了頓,他又開口:“其實(shí)我有事兒想問你。”陸甜懶洋洋的“嗯”聲:“說啊?!薄靶切堑母赣H,到底是誰?”祁宸衍很直接,陸甜目光低垂,笑了聲:“你不是猜到了嗎,畢竟我兒子跟我一樣聰明?!惫?。祁宸衍眉心收緊,“那薄云宴呢?”陸甜:“他和小星星,是孿生兄妹。”祁宸衍目光閃動,卻又有那么一瞬間,松了口氣。還好。至少對祁星星來說,哥哥是真的。也不枉她白天一口一個哥哥,叫得那么親切了。陸甜知道他在好奇些什么,也沒瞞他,把薄晉然說的那些話簡單跟他復(fù)述了一遍。而做為她兒子,跟她一樣聰明的祁宸衍顯然也想到了跟她一樣的問題:“他為什么要讓人帶許安瑤過來教訓(xùn)她?”陸甜睫毛就顫了顫,隨后朝他彎唇,笑容滿滿:“你猜?”祁宸衍怔住。為了她!那如果說,薄云宴和祁星星都是薄于臣的孩子,薄晉然豈不是……那瞬間,祁宸衍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沉默片刻,“你怎么想?”“我能怎么想?”陸甜笑笑,依然很懶散?!八懔?,你們的事,我也說不了什么?!逼铄费苷局鄙?,垂眸看她,眼神溫柔:“不過,反正不管你們怎么做決定,都不用顧慮我和星星,按照你們想做的去做就行了?!彼f:“畢竟,沒有任何事能將我們分開。大不了,咱們分家各過各的?!薄??”陸甜無語:“你想得挺遠(yuǎn)。”她站起身揉了揉發(fā)酸的脖頸:“薄晉然說了,對他來說云宴和星星就是他的孩子,他就是他們的父親。所以,讓小星星別想太多,很多時候,真相其實(shí)可以放在情感之后,只要她愿意,薄晉然就是她的父親,薄云宴就是她的哥哥?!逼铄费荃久迹従忺c(diǎn)頭,“我會跟她說的。”“嗯,我累了,回去睡了。你也早點(diǎn)回去陪她吧,免得她害怕,畢竟今天見了那個女人應(yīng)該嚇到了?!标懱鹫f著,偏了偏頭,離開花房。祁宸衍看向鋼琴上那剩下的半瓶紅酒。輕聲嘆息。幾乎是在祁宸衍和陸甜說話的時候,同樣的凌晨三點(diǎn),z國帝都,陸離的公寓。他雙腿交疊坐在沙發(fā)上,手中擺弄著一支打火機(jī),目光幽深的盯著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女人神色慌亂不安,像只受了驚嚇的鹿,眼眸驚恐的望著他。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把她帶到這里來做什么?陸離看她許久,在她快被他那眼神嚇得站不住的時候,終于緩緩開口:“你,就是安然?”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