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祁宸衍面容緊繃著。他干脆的帶著時星掉頭重新上了代步車,去前面。陸離說得對,不管怎么樣,他爸不能在薄晉然面前跪。時星皺著眉很煩惱:“到底怎么回事兒???”祁宸衍沉默,讓他怎么說呢?這亂七八糟的。時星自己想了想這其中的關系,“不會是,媽媽跟薄……他們要一起吧?”不然陸離也不會說什么情敵來了,祁慕辭和薄晉然成了情敵?可薄晉然也是有老婆孩子的啊。時星很懵。祁宸衍閉眼揉著跳疼的太陽穴:“我媽那個人向來想一出是一出,可不管做什么一定是有原因。只是這次,我也不懂她到底想做什么?”“那媽媽真的喜歡那個人嗎?”“不知道?!逼铄费艹聊瑤酌?,又說:“不過大概,沒那么喜歡我爸是真的了?!狈駝t,也不能讓祁慕辭在外面跪了一夜毫無所動。時星也沉默了。好像確實很復雜的樣子。祁宸衍最后只沉聲道:“反正,不管他們怎么鬧,只要不影響到我們都無所謂。”時星點點頭。等到了前面,下車后時星沒有跟祁宸衍一起去外面,“爸爸看見我肯定會尷尬,你去就行,我在這里等你?!逼铄费茳c頭,看了眼從另一輛代步車下來的陸離,輕蹙眉:“幫我看著她點。”陸離無奈輕嗤:“在家里你還怕你老婆丟了???”這也太小心翼翼了。時星也有點尷尬,她推了推祁宸衍:“我又不會亂跑,你趕緊去?!逼铄费苓@才轉身朝大門外去。先讓祁慕辭起來再說。時星煩惱的嘆了嘆?!懊妹谩!蹦腥说鮾豪僧?shù)穆曇魝鱽恚瑫r星轉頭,看到懶靠在一棵樹干上的陸離。他雙手插兜,唇角輕彎,似乎是隨意聊天:“你小時候來過z國嗎?”“小時候?”時星皺眉,“多小的時候?”陸離想了想:“大概,八九歲吧?”時星搖頭:“應該沒有。”她小時候時家夫妻很忙,不怎么帶她出門玩的,更別提是到z國來。她第一次到z國,已經(jīng)是18歲后的事了。陸離微愣,有些恍惚:“沒有嗎?”時星看著他的神色,略顯疑惑:“怎么了嗎?”陸離喉結輕滾,片刻搖搖頭,淺笑:“沒什么?!彼D眸朝正門外看去,幾秒后又看回時星。時星跟他在一起大概也有些尷尬,不看他,又看回正門處,安靜的等著祁宸衍回來。女孩兒側顏精致漂亮,從這個角度,能看到金色陽光落在她卷翹長睫上,隨著她眨眼間光芒跳躍。讓人恍惚。陸離看她片刻,又移開了目光,皺眉低垂下眸。時星其實能感覺到陸離一直在看她。眼神還挺復雜??墒沁@個人是阿衍的表哥。她不愿意多想。當然,也什么都沒再跟他說。保持距離就好。很快,祁宸衍就回來了。只他一個人。時星上前,“爸爸呢?”祁宸衍面色難看,“還在外面?!睍r星:“起來了嗎?”祁宸衍搖頭。大門外,陸甜的律師還拿著離婚協(xié)議書,勸祁慕辭簽上字。祁宸衍看到了,協(xié)議書上陸甜已經(jīng)簽好了名字。時星無奈了。陸離也在旁邊無語的呵道:“姑父這時候還用苦肉計有什么用,情敵都上門了他還跪著,氣勢就輸一大截了以后在情敵面前還怎么抬得起臉?”祁宸衍皺眉:“薄晉然應該已經(jīng)進來了,他走的是后面,那說明他其實早就知道我爸在這邊跪著了?!彼@時候也反應過來,輕嗤:“臉早就已經(jīng)丟了?!薄?。,薄晉然沒當著祁慕辭的面從正面進來,已經(jīng)算是給祁慕辭面子了。時星眨眼,“那我們現(xiàn)在是回京都呢,還是再看看?”祁宸衍看著她:“你說呢?”時星想了想:“那就留下來吧?!彼f:“我想再見見那個薄二叔?!逼铄费苣抗馕?,握住她手,“行,那我們現(xiàn)在去見他?!北x然來,肯定是找陸甜。祁宸衍沒耽誤,帶著時星一路朝陸甜住的地方去。陸離看著兩人背影沉默片刻,沒再跟,轉身離開。陸甜的住處是獨院,宛如一棟小型別墅,在陸宅最向陽的地方。別墅外面有個玻璃花房,種滿了陸甜最喜歡的玫瑰,就算她不在陸家,也一年四季都艷麗綻放著。兩人到的時候,果然看到了薄晉然和陸甜的保鏢同時守在花房前。花房門緊緊關著。遠遠看到,祁宸衍就拉著時星停下來,他低聲,“我們走那邊?!辈蛔屇切┍gS發(fā)現(xiàn)。帶著時星繞了一圈,繞到了玻璃花房的后面。為了不驚動別人,兩人動作很輕,做賊似的。時星被祁宸衍牽著,一邊跟他繞著花房邊上走,一邊偷偷在他耳邊問,“你說,他們在里面做什么?”祁宸衍:“我怎么知道。”時星想了想:“要不,你別去了,我去偷偷看一眼。”萬一那兩人正做什么親密的事,祁宸衍這個做兒子的看到心里總歸是不舒服的。她去看看就好。祁宸衍看她一眼,忽然好笑,“你想什么呢?”他無奈:“他們就算想做你想的那些事,也不可能在玻璃花房里?!辈A该?,外面很容易看到。陸甜應該還沒那么瘋。祁宸衍嘆氣,捏捏時星掌心:“小朋友腦子里怎么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時星撇嘴沒說話。她也是怕有個萬一嘛。畢竟以時星這么短暫的接觸都覺得陸甜的性格確實也很難說。就好像今天之前誰能知道她忽然就要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空f不定真就那么瘋呢?兩人腳步很輕的繞著花房走了半圈,終于走到了可以看到那兩人的地方?;ǚ坷锏淖钣疫?,擺著一架白色的鋼琴。陸甜穿著黑色吊帶裙,波浪長發(fā)披散著,側身慵懶的靠坐在鋼琴前,手支著下巴,看她身邊的男人,唇角帶著笑。男人時星很眼熟,就是昨天晚上見到的那位薄二叔。他穿著黑色襯衣,側顏冷峻,也坐在鋼琴前,卻是正面對著鋼琴。雙手放在琴鍵上。時星看到男人時,那種古怪的情緒又冒上來了,她輕輕抿唇,壓低聲:“他在彈鋼琴?”“嗯?!逼铄费馨櫭键c頭。心中暗嗤,一把年紀了還裝什么優(yōu)雅騙女人?彈鋼琴?呵。正想著,時星忽然問他:“爸爸會彈鋼琴嗎?”“?”祁宸衍沉默兩秒,“不會?!睍r星:“可媽媽的花房里有鋼琴,應該是很喜歡鋼琴的吧,爸爸怎么就沒去學學呢?”“……”祁宸衍沉默。時星又看了會兒,糾結:“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敝荒芸吹絻扇伺紶枏堊?,應該是在說話。不過只看氣氛很和諧就是了。甚至時星莫名覺得,如果忽略祁慕辭和薄晉然的妻子,丟掉道德三觀,只看這時候坐在里面的兩個人,還挺般配。她忍不住問:“阿衍,如果媽媽真的跟他……”接下來的話就算她不說祁宸衍也明白。祁宸衍沒說話。時星眨眨眼,忽然靠近他,輕輕抱住他,仰頭在他臉頰上親了親,聲音溫柔:“反正我會永遠陪著阿衍的?!逼铄费荛]上眼,也抬手抱住她。兩人擁抱了會兒,時星才又偏頭看向花房里,不知看到了什么目光忽的一閃。下一秒,祁宸衍也微微松開她,轉頭要看向花房里,時星睫毛一顫,驟然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阿衍別看……”1